傅知宁不敢想象。
“太慢了,”她咬着唇,拧过身轻轻攀上他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脖颈,“你进来……”
他薄唇轻抿,许久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放到了床上。
傅知宁的意识再次模糊,迷迷糊糊中只看到他覆身上前,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枕侧。在真正的疾风骤雨来临时,她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像一条即将被巨浪吞没的小船,紧紧抓着最后一条救命的绳索。
御花园内大戏唱到了结尾,白娘子水漫金山,锣鼓震天响,而赵良毅依然没有回来。
贵妃皱了皱眉,将身边的管事叫来:“去找找二皇子。”
“是。”管事应了一声。
管事刚走,赵益便在一片热闹中现身,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一并起身,浩浩汤汤地下跪行礼。
“参见圣上,吾皇万岁。”
赵益笑心情极好,让众人起身后便直接举杯:“今日祈福,诸位爱卿都辛苦了,今晚美食美酒管够,明日起休沐三天,诸位好生休息。”
“多谢圣上。”朝臣们再次行礼。
赵益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
皇后笑着上前,亲自搀扶赵益坐下:“圣上别只顾着褒奖朝臣,却忘了重赏姑娘们,今日祈福仪式成功,她们亦是功不可没。”
“皇后说得对,是该重赏,”赵益沉思片刻,想到了,“那便各赏珍珠一斛,锦缎十匹吧。”
“多谢圣上,多谢皇后娘娘。”抄经的小姑娘们连忙起身谢礼。
皇后笑得愈真切:“都起来吧,明日回去之后,也莫要忘了时常回来看看本宫。”
贵妃扯了一下唇角,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正要开口说话时,赵益突然笑问:“怎么就九人,傅知宁呢?”
贵妃一愣,低头看去确实只看到九个人。
傅通听到圣上叫了自家女儿的名字,连忙上前行礼:“回圣上的话,宫人不小心弄脏了小女的衣裙,小女去偏殿更衣了。”
“原来如此。”
赵益点了点头,便要将此事揭过,皇后突然道:“眼下也去了有半个时辰了吧,也该回来了,莫不是临时有事耽搁了?”
贵妃轻笑一声:“不过是去更个衣,能有什么事耽搁。”
“还是派人去瞧瞧吧。”皇后无视她,直接看向赵益。
贵妃见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台下某个空无一人的座位。
“圣上,臣妾觉得不必这么……”
“那便派人去看看,”赵益随口说了句,注意到台下空着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扭头吩咐跟在身侧的刘福三,“你去找,也顺便去找找二皇子,宴席都开始了他还不现身,真是比朕的架子还大。”
“是。”刘福三应了一声,便带上人离开了。
贵妃讪讪笑了一声,正欲为赵良毅说话时,台下傅知文愈坐不住了,等傅通一回来就立刻要起身:“我去找找姐姐。”
“哎哟小祖宗你给我坐下,”周蕙娘连忙将他拉下,“这皇宫岂是你能随意乱跑的地方,赶紧给我坐好,你姐姐等会儿就回来了。”
“连皇后娘娘都说她去的太久,肯定出什么事了,我得去找找不然不放心。”傅知文说完不顾周蕙娘劝阻,说什么都要离开,结果刚站起来,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他痛呼一声不满回头,就对上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眸。
“姐?”
傅通和周蕙娘同时一愣,回过神后立刻去拉傅知宁。傅知宁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及时扶住傅知文才算稳住身形。
“你怎么了?”傅知文担忧地问。
傅知宁笑笑,水粉精心掩盖了眼角红晕:“没事,只是走得累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傅通不悦地问。
“临时耽误了会儿,怎么了?”傅知宁疑惑。
“不怎么,圣上都派人去找你了。”傅通来不及多解释,催促她和自己一起上前报平安。
傅知宁没有多言,乖巧地跟着他往高台去,经过赵怀谦时,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傅知宁又匆匆别开视线,低着头仿佛无事生,赵怀谦继续与赵良鸿闲聊,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出现。
皇后正与圣上说话,看到傅知宁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回来了?”
圣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父女俩已经跪下了。
“参见圣上。”傅知宁低头行礼。
圣上笑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贵妃便皱起了眉头:“不过是去换件衣裳,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平白累得圣上和皇后娘娘担心。”
“是呀,怎么去了这么久?”皇后不紧不慢地问。
“小女随宫人去偏殿后,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来,无奈之下只能独自回倚翠更衣,所以路上耽搁了会儿,劳得圣上和两位娘娘费心,小女罪该万死。”傅知宁不紧不慢地道歉。
她嘴上说着罪该万死,却没有谁会因为她迟到片刻就真治她的罪,只是贵妃听到她的言辞颇为不满:“你的意思是,怪本宫的人伺候不力了?”
皇后闻言,也看过来。
“小女绝无此意。”傅知宁忙道,怯生生的看着好不可怜。
贵妃还要说什么,出去找人的刘福三突然一脸为难地回来,贵妃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找到二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