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宽宽心……”洪嬷嬷不知该如何安慰雍亲王妃,在她心里,弘辉是她的主子,弘辉的生母就是她必须效忠的人,至于世子妃,即未圆房,年龄又小……现在还只是个外人,就算有在外几年的感情,又哪里有生母重要?何况在外面时,世子整日忙碌,能跟世子妃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雍亲王妃盯着烛火了会呆,在洪嬷嬷扶她躺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听说……林如海的女儿和她长……得很像,明天招她来给……我看看。”
“您的意思是?”洪嬷嬷惊疑的问道。
雍亲王妃语气十分清冷薄凉:“我的身子……是不行了,在那之前总要……给我的孩子做……最好安排,既然王爷……喜欢她那样的,那我……就给他找个像的,明天安排她见见咱……们王爷,若王爷应了……世子妃那里……也该处置了。”
“是!”洪嬷嬷听得心中一凉,十分不安,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弘辉世子那里报信,听候世子的意见,可,一想到她效忠的世子爷竟然有个引得自己公公动心的妻子,她就觉得这个世子妃的存在玷污了世子爷,矛盾非常的洪嬷嬷躺回去后,彻夜未眠。
第二天,且不说钦天监、朝堂为昨晚的异象争论不休,周府里周佛奴得恼怒,高桃瑶满腔无处泄的憎恨,只说自林家到地方赴任,居住在大观园内,安份守孝,从不肯多走一步路的林黛玉忽然接到雍亲王妃的邀请,心中是多么不安。
但在一心讨好雍亲王的贾母、王夫人的催促下,还是提着心,乘车进了雍亲王府,到了二门又换乘了软轿,不安的坐在轿子内,因为心情紧张,也不知行了多远,轿子被轻轻放下,黛玉以为到了地方,不敢劳烦王府的人。
就自己掀开帘子,准备下轿,谁知刚撩开帘子,微一侧头,就听外面仆妇们齐齐对前面行礼,并齐声问安:“奴婢们给二爷请安,二爷万福。”
“免了。”弘时兴冲冲的走来,正准备去八皇叔家玩一会儿,就见一顶软轿在外面抬进来,跟他走了个对面,这种软轿多是抬女眷用的,按平日的规矩,都是下人们问完安就接着抬轿走人,礼数周全的女客就在轿子里给问个好。
没想到今日里碰到个意外的,竟掀开帘子露了下脸,虽然帘子立刻就给放下了,弘时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样的美景,貌比西施也就是样了吧!还有,那双眼睛里的惊讶,似乎没想到会见到他呢!
林黛玉也没想到并不是到了地方,而是仆妇们停下给主人问安,心里一羞,脸都红透了,仓促的放下帘子,躲回了轿子内,不敢再轻易举动,仆妇们虽略有惊讶,然而王府里什么事没见过,昨天还见府里的使女姑姑跟舅老爷公然在路上亲昵呢!
这种偶然碰个面算不得什么,仍旧按以往的规矩,抬着轿子走了,林黛玉在轿子再次被抬起后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懊悔,刚刚好像应该给人家问声好,万一被这府里的贵人们认为父母早亡,成为孤女的她没有礼数就不好了……多思多忧是林黛玉的性格,就算赵氏、石氏用心教导了,性格这东西,实在难以改变。
这只是一件小插曲,然而,对她们来说如此,对弘时来说却不一样,毕竟这里有个天降祥瑞的弟弟,少小离家的大哥,弘时从未被当成继承人教导过,因弘历生有祥瑞,李侧妃也不敢对他说教继承王府一类的话,因此,弘时过得比较松快。
没人对他功课要求多严格,他平日里就按自己喜欢的来,后来慢慢展成比较喜欢文类,爱读各种奇闻异说的书籍,性格上跟温文儒雅的八皇子比较合得来,而八皇子早年没有子嗣,因此对看顺眼的小辈们也很疼爱,对弘时尤其偏疼。
这一点,等八皇子的孩子出生后也没变,雍亲王对此也没有反对,弘时活的很是自在,然而自在了十几年,弘时却觉得自己今天、不,今后都要不自在了,只要一想起刚才刹那看到的美景,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直到晚上,十四岁的少年,终于忍不住跟自己母亲又是撒娇、又是恳求的,求李侧妃帮她打听打听今天那位女客的身份,李侧妃见儿子情窦初开的模样,心中微酸,却怎么会拒绝这唯一活下来的儿子的恳求,故意拿捏一阵子,嘱咐他要讨好雍亲王,别跟世子对着干后就应下了。
李侧妃却不知道,这个晚上,还有两场风暴爆了,一场就在雍王府,当晚雍王不知为何跟雍王妃大吵一架,把雍王妃气晕都没理会,就回了外书房,至于雍亲王睡外书房之事,倒是平常了,毕竟,自废太子打压雍亲王,雍亲王做出清心寡欲,信奉释道之学的样子。
从那后除了偶尔去后宅休息,就常住在外书房,而自从宋氏生下一个女儿后,没多久又夭折后,雍亲王就极少踏足后宅,真的清心寡欲起来,对此,没什么好吃惊的,真正惊讶的是,雍亲王和雍亲王妃竟然会吵架,他们二人可是一直相敬如宾的。
另一场却在周家,不,应该说这是一场对周佛奴的风暴周佛奴被刺杀了,当时如果不是镇海珠忽然镇住四方空间,让她及时反击刺客,她大概已经死透了,可惜,她的反击只重伤了刺客,没能击杀刺客,或者把刺客留下来,被刺客逃走了。
张仙儿狼狈的躲进一间装饰十分奢华的屋子,用隐身符隐藏著自己的身形,这才松了口气,一口淤血自口中吐出,感觉舒服了些,才有时间查看周围,扫视一圈后,知道这大概是间主子居住的地方,一个女人正面朝床里闭目休息,几个丫鬟在外间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