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争取到同林老爷一同赶考的机会,儿子不是草包,定能取得他的认同。”说着说着,林崎远情绪有些低落的道:“本来,文人不应该如此琢磨算计,只是前两次科举让我明白,寒门子弟出头太难了,每次监考的主考官性格各不相同,对文章、学识偏好也不同。”
“我在京城时也听说过,有的喜爱文章华丽,有的喜欢言辞朴实,还有的最喜欢生僻古学。。。。。每年科举时,有门路的一定会先把主考官对才学的爱好打听清楚,或是拜师或是送礼的,人有人道,狗有狗洞,你呀!就吃亏在这上面,才学再好,也要找到能赏识你的人才行。”赵氏想起跟京城那些官夫人交往时的记忆,念叨起来。
这母子二人的对话末月算是明白了,这会她不由吃惊自家奶奶这精明程度远自己的想象,林老爷又是谁,跟自家是同宗吗?还是嫡、旁系的关系?看过不少家斗小说的末月第一时间想到这个问题,想完后又暗笑自己傻了。
如果是同宗或旁系,哪怕家境差距大,也不会一口一个老爷的喊,一般都是喊宗族内的排辈称呼吧?看来这两个林姓之家并非一家,她肯定的想,一旁的石氏到底对科举大局认识不够,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她跟自家婆婆、相公生活这么多年,早已经养成习惯。
不明白的事暂且放放,总有弄明白那一天,因此,等母子二人停下话头后,看看天色忙道:“娘,您的话我记下了,现在时间不早,我先回府去,免的饿着小少爷,引的贾夫人不满。”
“恩!你雇辆驴车回去吧!别省着,崎远,你去送秋儿回府。”赵氏疼惜的道。
林崎远点点头,当先走出屋,石氏面带一丝绯色,给赵氏行了个礼,才低头出了屋,惹的赵氏笑着念道:“这大户人家真没白去,竟然还给我行礼,哎!为了一个没多少准头的希望,苦了他俩了。”
末月诧异的看了奶奶赵氏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窗户外,一向表现古板的林崎远竟然拉着石氏的手向院门走去,她这才想起,自石氏当了奶娘,这两口子聚少离多,石氏每次回家,都呆不了多久,算算他们应该自她出生后,就再没过夫妻生活,这还真苦了两个年轻人。
石氏没有使赵氏、林崎远失望,过了三四日,林家就派遣了管事前来,送来林老爷邀请林崎远过府一叙的请柬,竟给足了林崎远面子,说起来石氏在林家当奶娘,论身份是活契下人,林崎远即使有功名在身,也矮了林老爷一头,林老爷要见他,命管家一传,他也是要必须去的。
却不想林老爷竟下帖子邀请,这使得林崎远未见人家,就印象大好,加上自家算计人家的愧疚,使林崎远对林老爷隐隐有些负罪感,到第二天过府见面时,言行举止难免带出形态,却不想这林老爷也是一个过分聪明的伶俐人。
早在自家竟签了个秀才娘子当奶娘,就隐隐觉得这人家是另有打算的,为此还悄悄派人查探了这一家,不想,竟查出些有意思的事情来,说起来这林老爷名海,字如海,生于列侯之家,可爵位偏偏传到他父亲那一代正好四代而止,他是一个生于侯门,偏偏没任何爵位的侯门公子。
称不得世子,幼年即入宫为四皇子伴读,说是读书,却是文武兼顾,长大后自然是四皇子的亲信,成亲不久后,身为列候的父亲过逝,表面上他扶陵回乡守孝,暗中却按四皇子的意思,为他在江南悄悄建立一道密密麻麻的消息网,以及训练一批见不得光的人手。
江南,一直是太子的财库,他要在太子财库里有所建设,自是不容易,训练人手、孝敬上面,都要不少花费,要担任这项重任,不会经营是不行的,这些年他外表一派富家老爷,暗中经营却费刹精神,连在妻子面前都不能漏丝毫声色,谁让他的岳家跟太子一系的人走的很近。
敏儿又对自己娘家又信赖非常,当年,若不是故意他收了她家二嫂特意送的陪房丫头做姨娘,表现的对那周姨娘宠爱非常,又诱使敏儿自己现她家二嫂对财物的贪婪,对自家产业的垂涎,使她对娘家二嫂生出嫌隙,恐怕现在还如婚那两年。
无话不对娘家说,连林府的产业都露了不少,倒不是他林海爱财,对岳家无情,而是这贾家实在被他查出不少事来,让他深深觉得不宜参合,就太子亲舅舅倒台那一年吧!圈禁中的国舅家刚出生的一位嫡出小姐被偷偷送出国舅府,不知下落,根据查探,帮忙将孩子运出府的正是贾家。
☆、第23章二林科举
正因为种种原因,和他暗中的差事,表面上他从不过问妻子管家之事,背地里林海却对自家用人有了习惯,凡是要进府的,一定是要查清身家清白,是否别有目的,因此有秀才娘子名头的石氏一进府,就被林海命人去调查清楚。
却不想查出底细来,倒让他吃惊不少,论起身份,当自家儿子的奶娘,还真有点委屈他家了,好歹也是官员家眷,可惜好好的嫡妻嫡子,就因为嫡妻娘家得罪了太子,加上宠妾灭妻,使的这一家人沦落到清寒地步。
不过林海总觉得石氏来他家当奶娘非挣点银两那么简单,却又对他家的目的不了解,因此一直有命人注意着。今年雨季,四皇子兼着河道防洪差事来到江南,前些天竟亲临他的府中,说起京城中事,准备安排他走到明面上,为进官场清理江南盐路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