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人皱眉,“平时也这样一走就一两个月?”
两个衙役颌:“对,闵老爷子是这么说的,还说闵知行这两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时常不着家,但是药行的生意却是蒸蒸日上,不仅如此,甚至还越开越大。”
侯大人沉默下来:“可还有别的?”
两个衙役摇头:“别的就没了,我们确认过,梁邹的确是没了,当时很多人都看到,当晚请了很多大夫救命都没救过来。对了,我们找人画了闵知行的画像一并带了回来。”
两个衙役呈上画像,虽说梁大认识闵知行,但已经过了十年,他只见了闵知行一面,从他的叙述画出来的闵知行的画像并不太像。
可青州府不同,那里几乎很多人都认识闵知行,找个见过闵知行的画师画很容易。
焦昀一直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事怕是难办了。
梁邹死了,那梁大的嫌疑简直无法洗脱。
毕竟,如果杀死闵知行的凶手可能只是偶然行凶或者只是求财,过了这么久,那找到线索的机会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果要去青州府寻找线索,路途太远,更是难办。
侯大人也想到这点,头疼不已。
可再难办,也要硬着头皮办。
侯大人:“你们把画像拿去画出多份,开始找找有没有见过闵知行的人。”也只能从这里瞧瞧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焦昀也上前要了张:“我让娘贴在摊位上,吃东西的人多,难保有见过的呢。”万一真能找到点线索也算是能帮上忙。
侯大人自然没意见,梁大知道梁邹死的时候在牢房里许久都没出声,他无声摆摆手,只是原本一直挺直的背脊却是弯了下来。
没有第二个嫌疑人,那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焦昀拿着画像回到婉娘摊位时蔫头耷脑的,婉娘边盛饭边看过去:“怎么了?”
焦昀找了绳子在画像两端穿个洞,把画像栓在卤肉摊支撑的一根棍子上,边回答婉娘:“去青州府的衙役回来了,说梁大的义弟死了,这是拿来的那个死者的画像,我跟大人要了一张,瞧瞧能不能找到点线索帮上梁大。”
婉娘那天也见到梁大救那个孩子,也担心好人没有好报,自然没意见,还在每个来的客人过来时,边盛饭边指了指画像,拜托他们想想见没见过这个人。
客人都很给面子,只可惜,还真都没印象。
焦昀也晓得是大海里捞石头,毕竟闵知行刚来就死了,昌阳县几万人,但是他可能就待了一两日,见过他的屈指可数,即使真的打过照面,这都过了这么久,怕是也早忘了。
一整日下来都没什么效果。
侯大人那边也在派人寻找,依然没什么消息。
第二天焦昀依然晌午的时候过来,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还剩十几份卤肉,他刚到没多久,聂柏昶也小跑着过来,看到焦昀,喊了婉娘一声,就蹭到焦昀身边。
焦昀问了他几句,聂柏昶一一回了。
他每日最期待的就是这段时辰,能跟昀哥儿说上话,被昀哥儿询问上几句,就觉得仿佛一整日都有精神。
只是刚说到一半,突然有客人来了。
婉娘刚给两个孩子盛好饭打算让他们去吃,看到两个姑娘过来,愣了下,连声询问了句:“两位姑娘打算怎么吃?”
两个姑娘像是一对主仆,婢女打扮的姑娘低头瞧了瞧,那香气的确是很好闻,她回头确认看了眼身后的女子。
女子身上很香,穿着繁复的罗纱裙,手里拿着一把骨扇,遮住半张脸,露出的一双眼妩。媚风情,大概察觉到焦昀看过来的目光,她睨过来时,眼角弯了弯,带着笑意,同时对婢女应了声:“买两份。”
婢女应了后问了价格给了铜板后,就打开带来的箱盒,从里面拿出几个精致的碗,一字摆开:“老板娘,我们带走。”
婉娘回神很快应了声,就开始给盛。
而另一边焦昀却是盯着女子,总觉得有点眼熟,尤其是这一笑。
他仔细想想,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女子,之前杨二夫人出事的那天,他就蹲在隔壁卖绢帕的摊位上,当时这女子经过,手指上不像是这次染着艳丽的绯。红色,而是与杨二夫人一样的绛紫色,当时这女子也是拿着骨扇遮住半边脸。
焦昀想起来后本没打算多看,刚要收回目光,想起来画像,探出头,对刚把碗放回箱盒的婢女,“这位姐姐,你见过这人吗?”
婢女大概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喊姐姐,捂着嘴笑了,“你这小孩倒是嘴甜,何人啊?我瞧瞧。”她顺着焦昀的手转头去看,等看清楚后,又忍不住皱着眉仔细看了几眼,随后诧异一愣,回头去看她身后的女子。
焦昀一直注意着她的模样,闻言眼睛光:“姐姐,你认识他?”
“这……”婢女迟疑,询问女子:“姑娘?”
捏着骨扇的女子也看到那画像,垂眼,半晌抬眼,瞧着焦昀:“奴家倒是……见过几面。”
焦昀一愣:见过几面?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如果闵知行只是待了两日不可能用几面来说,那就是……闵知行很可能以前也来过昌阳县?
焦昀被这个意外之喜砸到,刚想再继续多问,随后想到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刚好这时陶仵作过来,他赶紧摆手:“先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