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柏昶无奈:昀哥儿你说的我也紧张了。
焦昀哈哈哈搂着他的脖子嘀咕一番,聂柏昶耐心听着,眼睛弯了弯,心情越来越好。
婉娘瞧两个小的感情这么好,倒是冷静下来,只是离晌午还有段时间开始让焦昀吃饭,吃完让他拿上木盒就去衙门报道。
焦昀只能抱着木盒就去了,婉娘一直目送焦昀离开也不舍得移开视线,最近焦昀这边时常去衙门送饭熟客倒是没多想。
焦昀一路送到衙门,果然衙门里只有两三个守门的衙役,别的都派出去了。
焦昀被放进。去等,没一会儿,侯大人带着几个衙役风尘仆仆回来,一进来看到焦昀就笑眯眯的,“昀哥儿来了?”
余光一瞥看到他身边的木盒,嘴角弯了弯,挥退几个衙役,朝焦昀笑着径直走过去,笑得像极了一个怪伯伯。
而另一边,陶仵作这两日为了避开侯大人,一等结束,也不回衙门直接飞奔到卤肉摊,只是拼命到了,扑过去掏出银钱:“焦、焦夫人……饭……”只是余光一瞥没看到焦昀,也没多想。
婉娘诧异:“啊?昀哥儿已经去衙门了……”
陶仵作:“嗯?这么早?”
婉娘颌:“侯大人昨个儿说今日就让昀哥儿去报道。”
陶仵作恍若雷劈:被、被套路了!女干诈!没人告诉他这件事啊!
就在陶仵作恍惚的时候,婉娘奇怪:“陶先生,是怎么了?”
陶仵作默默瞧着卤肉饭,虽然好吃,但是吃惯了单独准备的炒肉,这待遇总觉得就一落千丈,“没、没什么。”
侯大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饭,这会儿回去绝对雁过拔毛一口不剩。
婉娘看陶仵作这模样,终于意识到什么,一旁的聂柏昶这时掏出另外一份:“陶先生,这个给你。”
陶仵作本来正捶胸顿足的心情僵住:“这是?”
婉娘望着这份焦昀昨晚上提醒多做一份的吃食原本以为是昀哥儿想傍晚离开衙门吃的,原来……
聂柏昶回道:“昀哥儿说这份是单独给陶先生的。”
陶仵作捧着木盒:“好徒儿,真的是好徒儿……”
而另一边,侯大人本来只是想惩罚一下这小子昨个儿的小气,他只打算吃一半给他留一半,只是吃到最后等回过神现已经没了,打了个饱嗝,本来就心虚,结果现陶仵作回来笑眯眯的,一看到他就笑,笑得侯大人头皮麻:不会是气疯了吧这小子?
默默想着算了,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吃不得大鱼大肉,以后还是……不抢他那口吃的了。
不、不就是吃食吗?他堂堂县令,还能惦记那口吃的?
只是有时候说出口的话都是用来打脸的。
焦昀第一次跟着出案子,侯大人原本以为他会跟不上,不过没想到这小子到底不吭不响,一路上也没多嘴,也不喊累,倒是够吃苦耐劳。
他们下午去了城外,查的还是之前的第五具无主尸体。
尸体现有几日,但是因为对方的尸身损坏严重,一多半的肉已经变成白骨,少说死了也有半个多月。
之所以半个多月都没被现,因为尸体死的地方是城外一处林子里,加上刚好是溪水边的另外一边,被开始长出来的荷叶给遮挡,并未能来得及现。因为在城外,他们是骑马过去的,侯大人为,陶仵作和焦昀一行,以及另外两个仵作。
到了不远处翻身下马,侯大人脸色凝重,挥挥手:“分开继续再仔细找,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焦昀被陶仵作抱下马,他既然是陶仵作的小徒弟,自然是跟着陶仵作。
陶仵作背着药箱,“你跟进点,被乱跑,万一有什么事就喊我。”
焦昀应了,边迈着步子跟着陶仵作,边四处瞧着,这里是一大片林子,离城外很远,有点荒,算是无主的。
因为这里有一片池塘,有农户偷偷在这里种了一大片荷叶,想着等到了季节收点莲子吃,或者拿出去卖了换钱也行,只是因为还没到时候,但四月中旬荷叶却是已经开始长,所以第一现尸体的农户就想来瞧瞧,结果这一瞧,就现了这具死了好多天的尸体。
四周都是荒草,要么就是竹叶,加上时间久了,尸体又腐烂的面目全非,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即使这几日排查过半个月到一月其间失踪或者来昌阳县的外地人都没收获。
侯大人只能再来看一遍,瞧瞧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陶仵作被分派去的地方是现尸体的地方,是池塘另外一边靠着林子更深处的池塘边,尸体一半泡在水里,另外一半果露在外,所以另外一半泡在水里的被鱼虾啃噬才会这么快变成白骨。
因为一开始重点查过的就是这里,所以陶仵作让焦昀站在那里只瞧着别过来,他自己卷了裤腿就下了池塘,蹚着淤泥在里头摸,想想能不能找到点别的能证明尸体身份的东西。
焦昀没过去,乖乖站在干燥些的杂草里,他这身体个头小,真要过去,怕是直接陷进淤泥里。
他也没闲着,视线在淤泥以及池塘荷叶杆长出来的位置仔细去看,因为淤泥很深,这一块水很浑浊,也潮湿,衙门已经找过几次,怕是根本找不到有用的。
他的视线一寸寸不放过任何一处瞧着,瞧着不远处有一块石头,很大,镶嵌在泥水里,露出一小半在外,一半陷在淤泥里,另外一半则是在外,在外的那一侧布满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