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有点慌,“可、可当时二爷的确与妾身在一起。”
杨二也脸色难看,“大人,我杀她作甚?我杀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侯大人没说话,即使如此,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他的嫌疑依然不能洗清。
陶仵作这时看杨二的嫌疑不能洗清,问出他一直想问的:“二公子,你夫人死的那个废苑你最近可曾踏足?”
“嗯?”杨二正处在愤怒中,陶仵作问的突兀,他一愣,表情微一怔,随后撇开眼,“没有。”
可他这表情可不像,陶仵作咄咄逼人,“那住在废苑的是谁?杨家不是说这废苑已经废弃多年,可为何回廊尽头的厢房纤尘不染,甚至还有一床薄被?”这时正是三四月的天还有些凉,准备这般妥当,必然是这时候用的。
陶仵作和焦昀一直紧盯着杨二,现提及一床薄被时,杨二的脸色变得铁青,似乎想到什么,后槽牙咬紧,双拳也攥紧,可随后又松开,头偏到一旁:“我怎么知晓?我从未踏足那里!”
焦昀却扫过他这脸色,他显然在说谎。
第19章
可杨二撒谎的缘由呢?不可对外说?还是为了什么缘由故意隐瞒?
“你说谎!你这表情可不像,二公子,你最好全盘说出,否则耽误查案,只会对杨家造成不好影响。”陶仵作说话间,杨大等人也看向杨二。
杨大眉头紧皱,“二弟,陶先生的话可是当真?那废苑母亲早就明令禁止不得旁人踏入,如今不仅多了这些东西,甚至二弟妹也死在那里,你若是知晓些什么,就早日说出来。”
杨二嘴唇嗫喏一下,最后还是偏过头:“大哥你别逼我,我当真不知,我是去过,却也是一两个月前,之后我从未再踏进那里。就算大人你们继续查,也跟我无关。”
焦昀从陶仵作问出声,一直观察这些人,当杨二说这些时,那个巧珠一直低垂着头,跪在那里浑身颤。他看不到巧珠的表情,可她的反应……着实有点奇怪。
焦昀突然想到一个细节,二夫人染指甲也是巧珠代替,巧珠似乎也是她的贴身侍婢,她端回点心后现二夫人不在,竟然没去找反而安心去歇息?
或者说,她是因为知晓二夫人去了何处,所以才这般安心?
那废苑回廊尽头的厢房很干净,老夫人明令禁止不得踏入,下人没这个胆子,那就只剩主子。
这几位主子,大房那边机会不大;三房这边待定;四房只有一个小叔子,还时常陪着老夫人更加不可能违逆老夫人的意思,最有可能的就是二房这边。
杨二明确说自己只一两个月前来过一次,可是以厢房的干净程度显然这些时日也有打扫。
假设收拾这些的是二夫人,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会收拾这些?
那就只剩下……有人替她做这一切。
这也只是一个可能性;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由别人代劳,不是身边人,而是,跟二夫人关系亲切的人,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杨二提及那个废苑收拾妥当的房间会这般。
二夫人好端端的不会冒然来这里,那第二个可能性就更高,也就是说……二夫人在这里私下见什么人,而这件事让杨二知晓,他却忍了下来,即使被怀疑也隐忍不提。
除非,事关他的脸面。
焦昀脑海里几乎闪过那个词:偷情。
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解释的通,二夫人与这个人的事被杨二知晓,为了杨家和龚家的生意,他选择瞒下来,也不想丢脸,避而不谈。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一开始让巧珠隐瞒下二夫人指甲的事,想尽早结案。
要么,因为外室的事暴露他干脆摊牌后争吵起了杀心;要么,他怕越往下查,牵扯出他被自己的夫人给绿了的事。
焦昀之前看过那厢房,很干净,却没住过的气息,毕竟一切都太整洁,那这个人就不可能是外面的,只能是杨府中人。
焦昀皱着眉,刚刚侯大人唤来府内所有下人前来一一盘问时,他也瞧过,都没有足以让二夫人不惜冒险在府内如此的人。
二夫人不缺银钱,那自然就是看脸。
脸……等等,他突然想到频频打哈欠的杨三,他难以置信看过去,杨三刚好又打了个哈欠,同时趁着不备却偷瞄一眼杨二。
焦昀心脏剧烈跳动几下:不……会吧?
如果是真的,杨二之前那反应也就不难想象了,被三弟绿了这种事……
焦昀再次去瞄杨三,他那双桃花眼因为哈欠噙着水色,加上一身华服,风流倜傥眼角带着惑人的颓废,这种反而最是吸引人。
焦昀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真的是杨三,那收拾厢房的就不可能是他,那当时第一种可能性就更高。
也就是说,收拾厢房的,是二夫人的身边亲近之人。
焦昀看向巧珠,陶仵作提及废苑询问杨二时,她的反应……很是微妙。
这也能解释为何她那时候也听命杨二隐瞒下指甲的事,一则可能是怕扯出这件事;二则被杨二用这件事威胁不敢不从。
如果二夫人和杨三真的有什么,那四个嫌疑人,就成了三个。
杨二、杨三、以及三夫人龚芊儿。
杨二杀二夫人理由充足,恼羞成怒怕自己被绿的事暴露;杨三杀二夫人也有可能,她用这事威胁她,或者有什么让杨三觉得失控,不得不杀了二夫人;至于龚芊儿,如果……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堂姐与枕边人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