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把头挂在白绫上,头垂下,因为脚能踩在上面,头下落,刚好挂在白绫形成一个支撑,却不至于勒毙,还有手腕,也刚好,他把全身的力道都集中在脖子上,之后完全撑在那里。
侯大人等人不解瞧着,不明白陶仵作在做什么。
就在衙役退下只剩陶仵作一人闭着眼撑在那里时,突然,他像是猛地惊醒,现自己眼前的情况,反射性看向被缠住的右手,开始拼命挣扎,并用手去够灯笼的穗子,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往后坠。
这情景就如同当时龚氏出事时的现场还原。
当时龚氏之所以会选择拽灯笼,是她面前唯一的支撑,因为先入为主觉得灯笼挂好,可她这一拽,灯笼上的绳子本就不稳,加上年代久远朽了之后,再加上她一用力,玉镯也同时因为那个之前的切口外力作用下崩断,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的身体直接往后一倾,她惯性下猛地脚下一个踉跄,本来她双脚都站在石阶上,这样一退,双脚悬空,脖子上本来松松垮垮只是起支撑作用的腰带猛地在她脖颈上收紧,她再也无法挣脱,身体下坠双脚悬空,可不就自己把自己吊死了。
等陶仵作双脚悬空后白绫猛地收紧,立刻有衙役把他拉上来。
可即使如此,他也憋得脸通红。
在场包括侯大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设计这一切,意图瞒天过海利用他们查到的二夫人的死亡时辰错开真正犯案的时辰。
只要提前摆好这一切让龚氏昏迷,再算着时辰让她醒来,那么她一醒来本来脑子就昏昏沉沉不清,现自己面临的状况,自然去扯近在咫尺的灯笼,却反而把自己给吊死。
如此一来,只要掌握好药量她醒来的时辰,那就有完全不在场的证明。
侯大人脸色不郁:“来人,重调查不在场证明,从龚氏离开巧珠所有人视线那刻起,到现尸体,都算在犯案时辰在内!”
不远处回廊尽头,焦昀松口气,只是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薄被,眉头却皱得紧紧的:这杨家怕是还藏着不少事。
因为犯案时间范围扩大,很快那些下人再次被喊来,一个排除,最后因为辰时中到巳时初,正是最忙的时候,两三个在一起忙碌,都能互相作证。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多了另外两个在时辰内无法自证的。
一个,是死者二夫人的贴身婢女巧珠。
另一个,是小产在坐小月子的三夫人龚芊儿。
巧珠重被带回时瑟瑟抖,跪在那里脸色白:“大、大人,奴婢真的从端了点心回来就未曾见过二夫人……”
侯大人:“你辰时中之前去小厨房,来回不过一炷香,之后得知二夫人不在,之后你去了哪里?”
巧珠脸色微微一变,“奴、奴婢一大早起身刚好夫人不在,就去了耳房躲懒。”
侯大人:“所以刚好巳时初出现?怎么这么巧,恰好是刚刚证实其实这段时间凶手也可能犯案的时辰?”
巧珠吓得趴在那里:“大人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杀二夫人!”
侯大人:“你在耳房可有旁人证明?”
巧珠摇头,浑身瑟瑟抖。
一旁的杨三打了个哈欠,“大人,既然二嫂死亡时间往前推了,那我一直在睡觉,没嫌疑了吧?”
侯大人看他一眼,却是看向之前三房服侍三夫人也就是龚芊儿的嬷嬷:“你之前提及昨夜服侍小产的三夫人天擦亮才歇息,之后是巳时初听到三夫人痛呼才醒来匆匆过去是不是?”
嬷嬷颌:“对……是这样。”
侯大人脸色沉下来,这才看向杨三:“你可听到了?再次之前,你依然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就在那里一直睡觉。”
杨三出声反驳:“可卧室里还有我夫人啊……”
侯大人:“可如今你夫人也在嫌疑之列,她痛苦呻。吟是在巳时初,可之前你见过她?或者说,她确切见过你?所以,这段时间,你们都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你们夫妇都有嫌疑。”
杨三难以置信,“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夫人可还在小产啊。”
一旁龚氏夫妇也是一脸懵,“对啊,芊姐儿跟姐儿关系亲如姐妹,谁都可能会杀了姐儿,就芊姐儿不可能。芊姐儿的婚事还能嫁的这么好,可都多亏姐儿,否则以她孤女的身份,怕是连……”
“行了!”龚老爷拉了龚夫人一把。
龚夫人撇撇嘴,还是没继续说下去,芊姐儿敢杀姐儿?就凭她?踩死一只蚂蚁可都不敢。
显然觉得还是杨二最有可疑,这个当初娶姐儿的时候说好不纳妾,转头却养了外室,个天杀的!
侯大人站起身:“行了,在没找出凶手之前,只要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都有嫌疑。杨三公子,你说你夫人小产不便,那就由我们前去三房询问,不知可方便?”
杨三看了眼杨大,杨大在杨老夫人不在作为一家之主,应声,“三弟,为了洗脱三弟妹嫌疑,还是过去一趟例行询问的好。”
焦昀这时跑到陶仵作身边,仰着头,“陶哥哥也带我去吧,我年纪小,你们不方便去内室,我可以帮你们传话问话。”
陶仵作把焦昀抱起来,他现只要带着昀哥儿总会运气极好现不易现的点,“大人,昀哥儿很乖,带他一起吧,毕竟这边都是杨家的人,我们是男子不便踏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