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念着她刚刚维护自己的情分,钱冬不忍心看她如此狼狈,于是顾不得没观察出具体情报,就扶起孟秋后,走到裘接生婆面前,冷笑着道:“您这红口白牙真厉害,张口就想帮张家把我钱家的闺女骗过去,你当我钱家人是傻子,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吗?”
“小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裘接生婆听她这么说后不由一愣,其他人也静默下来。
“您还真好意思问,村里谁不知道我熬药的事,药的效果刚传出去就招了贼,今个又有骗子找上门,估计你是听说了我们钱氏一族药方的神效,想从我们家糊弄个会熬药的闺女过去,好给成日求药治疗不孕不育的张嫂子治病。”钱冬装没看到其他姓钱的听到招贼后一脸不自在表情。
故意一脸鄙视道:“你们是看我二哥、二嫂老实,觉得他们好蒙骗,胡言乱语几句,就能把他们家会熬药的闺女弄成自家的,又要骗走我钱家的手艺,又想讹我钱家的钱财,想的真美,张嫂子给你多少好处出,让你来骗人?”
钱冬这话一出,同样知道神药方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们全部哗然,纷纷以议论起来:“小冬说的有道理啊!”
“一点证据都没有,张口胡咧咧几句,就想把人家价值千金的手艺人弄成自家。”
“啧啧!我怎么没那么聪明。”
“我闺女跟桃花就差两天,早知道能这么来,我嘿嘿…”
“我家儿子跟梨花同一天生人,比你那差几天更有说头。”
“这才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
钱桃花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她究竟应该姓钱、还是姓张,如果张家说的是真的,不说前世她被钱家老两口磋磨,过得艰难也没见张家任何人对她伸过手,就从被赌坊打手拉走的时候。
刘香都知道给她送点吃的铜钱,张家却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来看,他们家也没丝毫把自己当女儿看,如果自己真的是张家女,前世她被赌坊当街卖,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劳累、太阳暴晒过度,导致她长得又黑又矮又瘦,卖价十分便宜。
他们给儿子买几幅药的钱就能把她买下来,为什么不肯伸把手?还是如钱冬所说,他们是为了那些药才闹上门,也是啊!前世根本没这一出,今世却忽然上演,怎么想都可能是张家为了得到药膏,给那傻儿子治病,或生个好孙子才来的。
当钱桃花心中也认同钱冬的说法时,张家老婆子眼神有一瞬间闪躲,显示出她的心虚,对于极度重男轻女的她而言,一个孙女真不值得她几乎摆明车马跟钱家撕破脸,知道真相时生气归生气,她之所以这么闹腾,要赔偿是假,要回那个会熬制神药的孙女才是真。
其实从孙家传出那药膏的事,不止她儿媳妇一个劲打听,她也四处探听过,知道了钱冬熬药前后的不少事,同样猜到了梨花、桃花最少会熬制那种药膏的事,人老成精,她最是明白有这门手艺能获得多大利益,多少钱挣不到,有了钱还怕买不到给他生孙子的女人吗?
所以被钱冬当众点出这些,人们也纷纷觉得有理的时候,张家老婆子脸色一变,做出典型的心虚强硬反应:“你胡说八道,谁惦记你家的药方了,我是为了要回我家孙女才过来的,关药方什么事,而且桃花是我家孙女,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你说听到了就听到了,证据呢?”钱冬见话题向她期待中展,立刻用嚣张语气道,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找出里面的官司来,总觉得以钱光宗的城府心机,哪怕十三年前,也不可能为了点银子干出这么明显落把柄的事来。
但他又确实跟裘接生婆有些眉眼官司,说没关系也不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像这样的事,那个被赶回娘家,女主前世那次为了一点诊费,就害的钱鹏腾瘸腿的钱大嫂干出来倒有可能,咦!钱大嫂,她怎么把这个人忽略了?
如果说是她干的,钱光宗现在是给她收拾烂摊子的话倒很有可能,可这么一想的话,钱桃花被换的事,他肯定是知情者,他为什么会知道?或者说这件事是他两口子合谋?为了一点银子值得吗?张家刘氏的压箱银能有多少?
村里顶天陪嫁个七八两就算顶受父母疼爱了,为了7、8两,算是1o两好了,为了1o两银左右,两口子合谋,不顾会在裘接生婆手里落下把柄?想想都不可能是钱光宗能干出的事,这里面一定有其他更重要因由。
张家老婆子哪里猜到钱冬心里想什么,只是看她那嚣张的模样,鄙视的口气,心虚产生的反面火气,让她气冲冲踹了刘氏一脚,骂道:“贱婆娘,人家要你闺女的证明呢!还不给她说说。”
“我家桃花的……屁股上有个圆形青色胎记,刚出生时有黄豆大小,现在长多大了我也不清楚。”被婆婆踢了一脚的刘氏忙说出她仅记住的一点,丝毫没去想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些会对钱桃花造成什么坏处。
而听到自己**被暴露的的钱桃花羞愤至极,一个没嫁出去的姑娘,身上隐秘地方特征全村尽知,以后哪里有脸见人,嫁人时别说富户了,谁还愿意娶她都成问题?感觉自己被钱冬的胡作非为牵连,遭了无妄之灾。
却又不能怼她的钱桃花将一腔怒火泄道造成这局面的张家人身上:“就这一个?还有呢?你们不说话,难道是想拿一个裘接生婆肯定知道的事来讹诈?那是不是以后凡是裘接生婆接生过的人,被她指明身上的印记后,就能给人家换个父母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