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很烦,所以面对妻子的哭诉,钱光宗的反应是皱眉扯开钱大嫂,用厌烦的口气道:“哭什么哭?有事就说,你让我回来干什么?不知道我这个月请假已经请了好几次,东家都有点恼了吗?”
这些天光为钱荣华、钱冬的事跑来跑去,都没时间去看怜儿,本打算今天晚上过去的,看来今个是不能回镇上了,怜儿母子几个一定十分思念他,见不到他肯定很难过,唉!回去时买些好点的饰、布料给她,哄哄她开心!
想着这些的钱光宗丝毫不知,人家怜儿在楼里的时候,就有个不花钱也让人家嫖的相好,那人器大活好,才是怜儿心里头真爱,被赎身后仍旧藕断丝连,人家挣得那些皮肉钱都是送给那个相好做买卖去了,论地位,他和他的儿女加起来都不如人家一个。
“呜呜……当家的,你买的方子被爹娘拿去充入公中了,我想阻止娘就打骂我……呜呜……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被婆婆打,真是命苦啊!”被扯开的钱大嫂耳朵嗡嗡中,隐约听到钱光宗的问话,忙回答道,只是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这没头没尾的话听得钱光宗十分不解:“什么方子?”
“老大,是这么回事,昨日孙家上门……”被儿子目睹到自己打他媳妇,钱八亩也十分尴尬,加上书房的书确实都是钱光宗、钱鹏飞买回来的,虽然心里认为他出钱供他们读书交际,这书房的书应该属于自己,但他终究明白这理有点站不住脚。
未免这个最出色的儿子跟他离心,钱八亩忙把昨天的事说一遍,至于大儿媳被打,则被他说成阻拦老妻不及时,让一时怒火攻心的唐桂花抓了几下,紧接着又讲了刚刚在祠堂的事,和回家询问时,钱大嫂意外掉出跟祠堂里那些一样内容的纸。
连字体丑的程度都差不多,这才愤怒的扬着手里的纸,难忍怒火的道:“不过是昨日没顺她的意,她就偷了家里的方子传的四处都是,弄得如今村里只要是姓钱的都知道,你说这样吃里扒外的媳妇还能要吗?”
“爹娘!这纸不是我的,我是觉得爹娘把当家的买回来的方子收入公中对大房不公平,可我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因为这就把方子传出去。”钱大嫂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同时也明白自己摊上大事了,今日要是摘不清楚这事,她在钱家就完了。
强烈的求生欲令她脑筋急转,快寻找理由、证据给自己解释清白:“就像小冬说的,这方子盈利后得到利润,我们大房以后拿的也是大头,怎么会为了一点小事,放弃那么多钱,再说我又没有那什么迷药,怎么从您手里偷到方子?”
“爹!会不会弄错了?或许是当时屋里别人掉的,恰好秀娘就在附近?”钱光宗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不怪媳妇又让他请假,只是心里头对爹娘的不满又增加了一大堆,只是他不像钱大嫂眼界那么浅,又十分了解自家爹娘的脾气。
这份不满只能压下去,思考起方子被盗这件事,在他心里,自家媳妇是决没胆子干这件事,只可能是某个人干的,嫁祸给他媳妇,就算真是他媳妇干的,这件事也决不能认下来,如此神奇效果的药方如果不外传,能牟取多大利益他十分清楚。
老爷子也很明白自家损失了多大利益,只这一件事就能被他记得牢牢的,并让他时刻记恨,那样一来大房就算休妻后一时无事,以后时间长了,心里这疙瘩也只会越来越深,直到大方彻底失宠,不过若是这张纸没在家里找到,那个贼就有可能是外来贼。
可既然此时此刻在家里找到了,那么那个贼只可能是屋里这几个人,会是谁呢?嫁祸给大房,看来是存心跟大房为敌啊!他边说边若有所指的把屋里人都看了一遍,先排除了他爹娘和儿子、媳妇。
着重看二房几人和钱冬,最后视线在钱冬身上停顿了下,看向钱大嫂问:“秀娘,刚才你站在哪?你周围都有谁?”
“呃……我站在爹娘最前面,身侧一边是二弟妹、一边是小冬、身后是桃花。”
闻言钱光宗几乎直指钱冬为贼般道:“爹娘你们也听到了,秀娘不识字、也没手段弄到迷药,若是……别人就不一样了,咱家里既识字、又接触了一阵子药材、能配出迷药,还让爹娘你们信任,可以轻易靠近你们房间,这会儿就站在秀娘身边,可以嫁祸给她的人不是有一个吗?”
“小冬……小冬是你干的,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竟然这么害我?”看懂自家相公眼神,听明白他意思的钱大嫂不敢置信的看向钱冬。
钱光宗则一脸痛心的模样:“小妹,我知道你聪明伶俐,智多如妖,可这聪明劲怎么能用到自家人身上?你就算不满爹娘偏爱大房,不甘心让大房拿到你找出药方挣的钱,想让爹娘厌了我跟你嫂子、你侄子、侄女,也不该这么祸害自己家啊!爹娘会多难过、多伤心你就不管了吗?”
“什么?是小冬干的?”唐桂花目瞪口呆的看向钱冬,仿佛不认识了自己女儿一般。
听着信任看重之长子有理有据的话,钱八亩本来已经放下的怀疑动摇了,看着钱冬问道:“小冬,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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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药采回来了,您没看到,那山上各处全是人,这几样药材全靠我跟爹抢才弄齐了三、四份药方里最简单那种的量,就这再想挖的话就只能去深山了。”就在钱家乱成一团的时候,钱五叔爷家里才十二三岁的长孙钱鹏福喜滋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