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如果能跟这样的人家结成亲家,钱家才算在县城有了根基,他的赌债也许不用劳烦家里就能还上了,为此他跟狐朋狗友们商量了好几次,约好事成之后给他们一人5o两好处费,才弄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他的朋友里有一个名叫朱爽的人,祖上是代代相传的猎户,有几样打猎用的密药,其中一样可以让中了迷药的猎物昏睡不醒,只有服了他的解药才能醒过来。
于是他们就计划着把这药下到晋仲元身上,令他昏迷不醒,等他家治不了,再由他们中的一个赌友去拌道士,劝说他们给晋仲元定门八字适合的媳妇冲洗,然后这个适合的八字自然就是钱冬的出生日期了。
为了这个计划,为了确定这药晋家解不了,他们一个赌友甚至装成病人请晋家去看,等确定晋家也找不出治疗的办法后,才进行的这个计划。
如今晋仲元中药昏迷不醒,他们买通的媒婆已经把钱冬的庚帖拿给了晋家夫人,为儿子的昏迷心力交瘁的晋家夫人,也把晋仲元的庚帖给了媒婆,托她操办这件事,钱荣华手里的庚帖就是这么得来的。
说完晋仲元庚帖来去脉的钱荣华抱着钱八亩的大腿,边哭边道:“呜……爹!我知道这么做不光彩,可这是一个打入县城大户人家交际圈的好机会,等妹妹嫁过去,手指缝漏一点,我那些债就可以还上,而且我这个计划万无一失,等着妹妹嫁过去就行了,错过未免太可惜。”
“你可真是我的好三哥啊!呜呜……爹!咱家可是耕读之家,这事泄露出去一点风声,咱们家可就完了,我必然会被人家休了不说,大哥更会名声扫地,家里的侄女们也难以找个好人家。”听到事情真相的钱冬心里一转,就猜到钱荣华隐藏的部分。
当即对着钱八亩哭诉道:“而且就算如三哥得意亲事做成了,以三哥那些狐朋狗友、烂赌成型的德性,谁能保证他们缺钱的时候不会拿这件事上门威胁?把咱们家当成他们赌资来源不停压榨,到时三五不时要上门的封口费给是不给?”
“还有三哥,我就算不经事,也知道但凡正经亲事,再穷都有三媒六聘,人家晋家夫人会把儿子的婚事交给一个媒婆置办,估计根本就没打算跟钱家当正经亲家,估计是从花钱在媒婆那买了我去冲喜?”
“等人醒了是妻是妾都说不定,所以没有三媒六聘、没有人家相看,你这是偷了我的庚帖把我卖给人家了啊!呜呜……爹!你说这可怎么办?我不想被三哥卖掉,被外面的人知道大哥有个被卖掉的妹妹,他的名声也完了……”
“三弟!都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昧下银子,你……你真是……”被自己三弟的行动力惊呆,又被他的话语煽动,考虑起这个计划可行性的钱光宗,听了钱冬的提醒才明白这件事真成了才是后患无穷的事。
而当他听到钱冬后面所说的卖妹子问题时,更是深觉自己小看了钱荣华,同时心里产生了跟钱桃花类似的想法,以往看不出,这遇到与己相关之事时,小妹的精明劲就暴露了,原来她平时馋嘴、爱偷懒的性格下,还藏着这么精明的脑子,真随娘啊!
听了钱冬、钱光宗两人的话,钱荣华真的是脸色巨变,当即不着痕迹摸了摸腰,嘴硬道:“大哥别听小冬瞎说,人家那样的高门大户能娶咱们这样的村妞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不用买,有的是人愿意嫁过去,我想卖也卖不出去啊!你们信我,真的没有卖她的更贴。”
“三哥,你说的这句是真的?敢对天誓吗?”
“当然,我誓真没有……”
注意到他小动作的钱冬,故意边质问边向他走去,用话语引开他的注意力,等他开口誓的时候,逼近到他面前的钱冬利落的伸手拽下他系在腰带上的钱袋,在他伸手要夺回的时候打开系扣,对着桌子倒出里面的东西。
立刻一小堆散碎银子和一张银票出现在桌上,钱冬拿起桌上的银票打开看了看后递给钱八亩后,故作伤心的道:“没想到我还挺值钱的,竟然能卖1oo多两,如果你跟你的狐朋狗友已经分过脏的话,那价值就更高了。”
“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一句真话的畜生……”钱荣华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言彻底气到了钱八亩,令他断断续续怒骂了几声后,忽然身体一晃,向地面倒去。
同样被钱荣华手段龌龊,谎话连篇惊到的唐桂花见钱八亩倒下去,立刻冲过去边扶住人,边惊叫道:“老头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爹!快把爹扶到床上,二哥你去请郎中过来,要快。”钱冬见状边扶住钱八亩另一边边道,而在扶过去,钱光宗、钱大嫂、钱耀祖、钱三嫂等围上来时,视线无意扫到钱荣华竟然捡起了钱老爷子掉在地上的银票,悄摸的向门边移动。
冷笑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敢卖她,弄不死他,心念一闪的她立刻露出一副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唐桂花道:“娘!三哥都把爹气成这样了,竟然还想拿着银票跑,他还有没有良心?这可是亲爹啊!”
“老三……”闻言唐桂花顺着钱冬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钱荣华走到门边,一手往胸口塞银票、一手去开门,却因为钱冬的话僵住了的样子,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钱荣华见被现了,忙转过身干笑一声,解释道:“娘,别听这个死丫头瞎说,我没想拿着银子跑,是想请郎中去呢!身上没钱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