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何老太忍不住插嘴:“说得轻巧,你娘留下的信物已经被金姐那个贱蹄子偷走了,没有信物,我们想认亲,鬼才信?”
“那若是我还有别的信物呢?”何雨竹挑眉。
闻言何老太、何老头都愣住了。
偷听的何福云也不由心蹦蹦的跳,她还有别的信物,那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成为伯府千金?何福云不由想到。
何老头连抽了好几口烟,沉思不语。
何老太则皱眉道:“就算有信物也不好办呀!金姐那贱蹄子已经先走了,我就算拿着信物追上去,也肯定比她晚到,到时她□□嘴先秃噜,我们说什么人家也不会信,只会信她吧!”
这样她的乖孙女福云可怎么办?一个亲表姑娘跟一个女婿兄弟家的姑娘相比,人家肯定会把好的给亲表姑娘,毕竟她知道金姐那个贱蹄子是假的,人家可不知道。
“有什么关系?我爹确实是您的亲儿子,我娘也确实是您儿媳妇,您们俩也确实是他们的亲家,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就算金姐也不能不承认。”何雨竹故意装作不知道何老太心思的模样道。
惹得何老太一着急,不由把心里的话秃噜出来:“那我家福云怎么办?”
“咦!您是打算让福云那丫头顶替我呀!”何雨竹听了,故意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然后又似乎十分理解的道:“也是,比起大堂姐那副地道村姑的普通模样,还是小堂妹更有贵人气质,长得也好,要是她俩站在我跟前,我也只相信小堂妹才有可能是权贵之家才能生出的样。”
“对对……我就是觉得福云才更像千金小姐。”闻言心虚的何老太暂时忘记了何雨竹怼她时的狠劲,张口附和道。
一旁何老头连抽几口烟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听你这说话的口气,是不想去南国认亲?为什么?你也说那是伯府之家了,一个伯府表姑娘跟一个村姑,谁好谁孬,你心里应该有数,除非那个伯府有问题吧?”
“问题?嗯!确实有一个,那个府里的人个个都长着一双富贵眼、一颗体面心,眼里只有钱啊!权啊!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上上下下都只想攀附比他们更好的权贵门第,所以要是去哪里认亲,肯定要跟他们低头跪下。”
“跟哈巴狗似得讨好他们,然后还要被他们利用,拿去跟权贵之家联姻弄好处,这么恶心的事我才不干呢!我这人的脾气你们该有数,什么都受,就是不受气,在这村里谁给我气受我能立刻收拾了。”听到何老头的质疑。
何雨竹一副清高的模样,似真似假的道:“到了那里,我受气只能忍着,想收拾人家的人,估计立马会被人家反收拾了,所以我才不会去自找憋屈呢!估计这点气,为了改换门庭,为何家谋个将来,你们肯定忍得住,呵……”
“至于金姐,说起来她差点害死我,只把她除族也太便宜了,回头让她盯着我的名享受荣华富贵,能把我堵心死,不如你们到了那先想办法把骗出府来,把她弄哑了,再找上门坦白她的身世,就说她想抢小堂妹的身份,故意偷了信物冒名顶替?”
“不行、那种权贵门第的人心眼可多了,金姐一哑,他们肯定会怀疑你们说谎,唉!从金国到南国,一个姑娘家赶路不易,要是她能运气差一些,碰上些倒霉事就好了,最好倒霉到延误行程,你们先到,到时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何雨竹一副对何金姐怨恨至极的模样。
成为伯府的表小姐会跟权贵之家联姻?听何雨竹这么说,偷听的何福云眼睛大亮,何雨竹犯傻,只知道清高、受点气都不愿意忍,还不愿意成为跟权贵之家联姻的棋子,也不想想在这里,她就算想跟权贵之家联姻,都没处去。
要是自己能有这个机会,哪怕成为棋子也愿意啊!不过她说的没错,大堂姐真是个障碍,要是她能在路上多遇些倒霉事,延误行程,最好哑了、什么话都说不出,爷奶又向着自己,又能压制住大伯夫妇。
爹娘为了自己肯定会保持沉默,那就没人能揭穿自己身份,到时她就是真真切切的伯府表姑娘,可以跟高门联姻,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以呼奴唤婢……想到这些,她心里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渴盼,希望何金姐像她心里想的一样开始不走运,产生出这种想法的她却不知道。
就在当天,已经乘上前往南国,横渡源河客船的何金姐不知怎么的,竟然在遭遇蚊虫叮咬后起了高烧,又因为独身乘船,没人照应,没人请大夫给她医治,而病势越来越重,第二天就陷入了高烧昏睡状态。
船上同舍的妇人见她昏迷不醒,竟然趁机偷了她身上全部盘缠,只有那个小金瓶因为是冒名顶替,以后享受荣华富贵的关键,被她比较谨慎的缝在衣襟边角内,才保留下来,等她到了南国源河沿岸,在昏昏沉沉中被船员扔下岸醒来。
已经因为高烧失去语言能力,变成哑巴不说,身上还没有一文钱,唯一值钱的东西是比命都重要的富贵信物,她自然舍不得卖,只好另想办法谋生……她却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完全是因为何福云对她产生了恶念,渴盼她遭遇不幸……
对亲大孙女即将遭遇的事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心里也不在意的何家老两口听完何雨竹说出不愿意去认亲的原因后,心里都松了口气,跟何福云一样,他们都嗤笑何雨竹犯傻,不过是忍点气,对人低一头、由人家决定姻亲对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