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得了吧!你以为你张嘴胡咧咧几句,就能成真了,我爹可没得着您的眼祭,他去的时候正逢大半夜,除了我这个亲闺女守着,你们一家子那时可睡得正香呢!我去敲门叫你们,你们还磨蹭了大半个时辰才开门。”
“那时候我爹都快凉透了,连换寿衣都有点难,你哪门子得到我爹的遗言,再说,我爹从病情加重,在县城郎中那得知时日无多开始,就特意带我去县衙立了女户,还把家里的房契、地契等都过到了我的户贴下。””闻言何雨竹嗤笑一声。
冷嘲热讽道:“啧!编瞎话谁不会,可惜就算族里、村里给你面子,认了你的瞎话,我爹名下也没有什么家产可以给你儿子、孙子拿,那些……可全都是我的,我现在活过来了,你们想死人财可没那么容易。”
“嘛!我要是死了,你们的麻烦更大,毕竟我姓何,好歹也是你孙女,总要给族里、给你留点情面,县里那些差爷们可不讲究这个,估计咱们村子这层地皮,够人家过个好节,村长伯伯、族长爷爷你们说是不是呀!”
何雨竹边说边想,这金国千不好、万不好,倒是没有大不孝罪名、律法又很维护女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两点挺好的,没跟自己故乡世界古代那些外族人似得,一旦入主中原,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总会被那些儒家学说影响。
什么女人名节比命还重、什么大不孝死罪……呵!全是当权者用来给百姓洗脑,抑制女性力量觉醒用的狗屁玩意,让她可以不用和那些古代小说似得,面对来自长辈的欺压侮辱,只能忍气吞声,想反击还要借别人的手,或者拐弯抹角用别的手段。
那样怼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受过的委屈又不会消失不过,还是这样最痛快,有气当场就出,管她是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呢!不把她怼到怀疑人生,自己就不姓何,想把他憋屈成原主那个宁可死,也不愿意活下去的德性,那是不可能。
不过估计若不是这个世界的金国处于女少男多,性别极度不平衡的状态,本世界金人还信奉一代领必须打败或杀死老领才能上位,上位后还要继承老领后宫那些除了自己生母以外的所有女人之类比较野蛮的狮子法则。
本朝皇帝就是个弑父上位,要讲大不孝的规矩,本就是反对当朝皇帝的话,所以要是不论这些,估计过个十几二十几年,这个金国也会被这个世界的儒家学说影响,毕竟那可是传承千年的洗脑神书,当权者最喜爱的学说……
哼!何雨竹心里的小人拍着桌子想着这些,面上却气势更盛的转头怼向麦季氏,一副鄙视的模样道:“嘁!你也别装模作样了,你以为我这些天昏着什么也不知道,我虽然睁不开眼睛,耳朵可一样能用,所以你跟你亲闺女在我面前嘀咕那些小话我全知道,要不要我在这给你当众重复一下?”
“娘,人家都是嫂子娶进门伺候翁婆姑子,咱家却成了小姑子伺候嫂子,哼!”
“你就忍忍,我这不是看着便宜,一两就能娶进门。”
“现在女人金贵,正常嫁娶没个十几两那行,你哥带回来那些饷银以后可全是家泰的,哪能在他媳妇身上浪费。”
“咦!只有二哥?那我呢?我这么孝顺您,您可要好好疼疼女儿嘛!”
“好好,到时你夫家的聘银我劝你爹就留一半,剩下的全给你带回去,另外再给你置办四箱子铺盖、四季衣服齐全的嫁妆行吧!”
“娘!您看她这衰样,估计吃再多药估计也好不了,还费那药钱干嘛!”
“不给她吃药,那你想你大哥没圆房就当鳏夫?到时咱家还怎么在村里做人啊!”
“再说没圆房就当鳏夫,再不给他宅子、田地和银钱,把他分出去,咱家肯定会被村人戳脊梁骨,要是有个媳妇在,好歹也算是给他成家,能减少不少闲言碎语。”
“再说看你哥拖着痨病鬼的身子还给她上山打猎、挖药材,估计等分家后也不会放着她不管,到时这两口子一个伤、一个病,互相拖累死,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咱们就扯不上关系了。”
…………
听着何雨竹绘声绘色,把从她进门后,她独自自言自语、和跟女儿麦玉兰嘀咕的那些私房话全给演出来,麦季氏脸都快黑成锅底了,面对村里邻居等几乎如同炸营般的反应,她匆忙摇头否认道:“她这是胡说八道,我才没说过这样的话……”
完了、自己完了、以后就算有不错的嫁妆,也嫁不进什么好人嫁了,同时,从院子里人越来越多,就为了名声不怎么出声的麦玉兰,看着众人注视她的异样眼神,立刻意识到这一点。
当即把小脸吓得惨白,不敢面对众人指指点点和异样目光下,顾不得爹娘还在院子里,立刻捂着脸,转身跑回屋,关上屋门不敢出来。
心眼够坏,脸皮也要够厚才行啊!才这么几句就受不住,竟然还敢打吸亲哥的血,肥自己腰包的主意,这是自己见过脸皮最薄的坏人,何雨竹边在心里吐槽了下麦玉兰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边继续对麦季氏怼道:“我是不是古说八道你自己清楚,留下的一些证据也清楚,要不要我提醒你有什么证据啊?不过,一样儿子两样待,还处心积虑想逼死自己替父从军的大儿子,你这样的娘真是前所未闻,啧啧!要不是听说他是你生的,我都要以为你们是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