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蔻凑了过来,一边说:“带我一个”,一边握着她的杯子与二人碰杯。
她的指甲也修剪的很短,但上面覆了一层亮晶晶的美甲,她足上踏着双编织绳的凉鞋,露着脚趾,脚趾之上,颜色更鲜艳。
一点红就觉得秦蔻很像乌鸦。
倒不是说其他的,就是这种收集亮闪闪的东西的癖好很像,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红总觉得她对他们也有那么一点点这样的恶味。
6小凤说:“等等!”
他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拿着手机,顺便对花满楼说:“花满楼,快过来!拍个照。”
短短两天,6小凤就对拍照、拍视频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兴,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带着楚留香的手机拍拍这个拍拍那个,楚留香倒是没多大所谓,他自己也才拿到手机三天,还没来及养出什么手机依赖症呢。
这种大家一起在露台上喝酒的场面,不拍能行么?
秦蔻瞧着6小凤,默默鉴定:很好,绝对的社牛e人一枚。
而且花满楼也绝对是e人。
他这个人粗看之下,还挺有迷惑性的,谦谦君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得是符合古代封建社会对君子一词最完美的定义。
但真正相处下来,她现花满楼是真的还……挺活泼的,而且想法也偶尔奇奇怪怪。
脑回路不奇怪的人也没办法和6小凤这样的人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楚留香就不必说了,标准社交达人,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直接拉满。
而秦蔻自己也是个人来疯,而且人越多她越兴奋,不然也不可能干出这种大家一起来玩过家家的傻事。
这么说起来,一点红应该是这个社牛团伙中唯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社恐人士?
……怪不得秦蔻总觉得他时常对过于热情的她看起来有种想赶紧逃离的不自然感。
她忽然噗嗤一声又笑了。
楚留香问:“想什么呢?那么开心。”
秦蔻抿着嘴,笑得很含蓄,但不肯说话。
楚留香含笑,伸手揉了她的顶一下。
冰块在杯中叮叮当当的响,冷雾凝结成水珠,自杯壁外侧流下,流进了秦蔻的掌心之中,有点黏湿,有点滑,她的手用力地握紧了杯子,和众人碰杯,仰头喝酒。
酒液是西柚色的,带着果汁、柑橘皮与啤酒花的苦涩。
6小凤忽然站了起来,用一根筷子敲击着杯子,开始唱起了歌。
声音不大,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们喝的是精酿啤酒,这一家的精酿果味与酒味平衡得很好,总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某种小甜水饮料,但啤酒这东西——尤其是对没接触过白酒、只喝低度酵酒的古代人来说,容易下口与容易上头可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