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让余钦有种,他本就是这个家庭中一份子的感觉。
褚越神色柔和地陪在余钦身边,在江夫人他们跟余钦聊天时,时不时开口附和一句。
整个场面其乐融融,是江家从未有过的温暖。
几人一起吃了顿午饭,饭后江淮安让褚越跟他去一趟书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在余钦担心时,江夫人温声说:“别担心他们,有空陪我聊聊天吗?”
余钦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他感受到江夫人对他的善意,并没有拒绝她的邀请。
江夫人给他倒了杯水,两人对坐在沙上。
她视线放空,声音里满是感概:“虽然我跟褚越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知道他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这些余钦都知道,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时,还是让他感到隐秘地开心,更别说说这话的是褚越的亲生母亲。
“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也长大了,不跟我们亲近也是正常的。”江夫人叹了口气,她声音干涩的说:“这些年他吃了太多苦,我不求别的了,只想他后半辈子能过的高兴点。”
她的话很真诚,半点也没掺假。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外界那些传言我都不信。”江夫人早就知道余钦的存在,也曾为褚越感到担心,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好结果,但真见了余钦,江夫人才明白为什么褚越会这么喜欢他。
余钦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我看得出来他有多在乎你,在乎到有些病态。”江夫人叹了口气,她压下心里的担忧说:“谢谢你愿意陪在他身边,如果以后他做出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余钦重重点头,他看着江夫人认真说:“您放心吧。”
余钦知道褚越一直在掩饰自己跟别人的不同,也知道褚越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早就下定决心,他要一直陪着褚越,帮他重拾起安全感。
与此同时。
“你真想好要跟那小孩过一辈子?”江淮安坐在椅子上,手指习惯性敲击桌面。
褚越点头,语气认真:“嗯,想好了,不会变。”就当是他自私吧,就算小少爷以后会后悔,他也不会放他离开。
某种程度上看,江淮安和褚越确实是亲父子。
这一点在感情上尤甚,他们对待感情专一,又有刻入骨髓中的偏执。
“随便你,好好对人家就行。”江淮安顿了顿说,“我和你妈妈想好了,过段时间把江家交到你手上,我们去四处旅游,她这些年也该放松放松了。”
早在褚越出生前,江淮安和妻子就幻想过以后的生活。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妻子抚摸着隆起的肚子,靠在他肩上说:“等孩子以后长大了,找到能陪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人,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到时候总算能歇歇了。”
可没想到的是,上天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因为保姆的失职,孩子弄丢了。
之后一段时间,江淮安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愧疚和后悔淹没,他劝说过很多次,但是没用。
那段时间,江夫人患上了抑郁症,就算最后被治愈,也在心口留下不可抹平的伤疤。
不过现在孩子找到了,虽然和他们不亲近,但也让他们摆脱了折磨。
三年前生的那场骚乱让江淮安看出褚越真实能力,他相信褚越不会让他失望,一定能管理好公司。
他累了,也老了,不想把一辈子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好。”褚越答应下来。
江淮安嘴角勾起一抹放松的弧度,他突然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褚越沉默下来。
h国国内虽然有很多同性恋,但并没有实现同性恋合法化,想要结婚证只能去国外领,但国外的证在国内不具有法律效应。
之前褚越想过,只要他心里有余钦,余钦心里有他就好了,一张证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余钦想,他可以举办一场婚礼。
这样想着,褚越将这事说给江淮安听。
“你回去好好跟余钦商量商量,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江淮安特意提醒了一句,虽然他知道褚越不是那种不顾及另一半的人,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褚越点头,这事暂且告一段落。
才刚下楼,褚越就看到迎面朝他跑来的小少爷,也不知道江夫人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激动。
褚越生怕他跌倒,连忙伸手,稳稳的接住他。
余钦眼睛闪闪光,他现在有一堆话想对褚越说。
但在看到楼梯拐角侧站着的江淮安后,余钦身体下意识站直,他红着脸松开紧抱着褚越的手,尴尬的打招呼:“江叔叔好。”
“年轻就是好啊,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江淮安摆摆手,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余钦脸皮薄,听到这话,脸上变得更红。
褚越眼中满是笑意,他的恶味就是喜欢看余钦脸红。
“都怪你,都不和我说一声江叔叔也在。”余钦只要一想起,刚刚他就像树懒一样紧紧趴在褚越身上,就浑身尴尬。
褚越趁机在他脸上偷亲了下,整套动作下来熟练到令人指,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
“没事,不用管他。”褚越抱住余钦,小声在他耳边说:“让我抱一下,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