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坐在后座的两个人都靠着车窗,看着窗户没有言语。
余今在借着车窗倒映出的一点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轮廓看荣荀的侧脸,而他不知道,荣荀也是。
车内实在是静谧到诡异,偏偏荣荀不喜欢车载音乐,他五感异于常人,在这种封闭的地方放歌,对他来说着实有点刺耳,所以公鸭嗓也不会放歌。
等到了地方后,公鸭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负重感。
他将车稳稳停好:“老板,余先生,我们到了。”
余今哦了声,伸手要去开门,荣荀却忽然动了。
他抬手攥住了余今的手腕:“小金鱼。”
哪怕刚刚他们全程没有言语交流,此时他的语气也依旧温柔,仿佛那样的冷场就没有在他们之间存在过一样。
余今看过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和往常一样:“怎么了?”
荣荀勾起唇:“等一下。”
他在余今缓缓打出的问号中看向公鸭嗓,口吻就淡了很多:“钥匙给我。”
公鸭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把车钥匙递出去下车,一边不由得揪心。
到底怎么了啊!?
老板该不会要开车和余先生来个那个什么同死穴?!!!1
这要是别人,公鸭嗓真不会这么想,但要是他老板——
说真的,他老板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
公鸭嗓又没法说不,说到底,荣荀才是他老板。
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公鸭嗓默默地退到了不远处,蹲着幽幽地注视着因为防窥玻璃而看不见里面的车子。
至于车上,荣荀在公鸭嗓关好驾驶座的门后,就锁了车门。
上锁的声音响起时,余今也没有怎么样,只是有点疑惑:“到底怎么了?”
见他不怕,而且还信任着他,荣荀的心情终于好了点:“我刚刚想了很久,还是准备问你一句。”
余今歪头,荣荀没松开他的手腕:“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余今茫然脸:“没有啊。”
荣荀那双稠墨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余今的每个反应,确认他说的是实话后,松了半口气的同时,故意用幽怨的语气道:“那为什么不看我?”
余今一噎。
他确实,没敢看荣荀。
主要是他被自己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吓到了。
太自私了。
太对不起荣荀了。
尤其这人对他那么好,他却不仅不满足,还想让荣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余今稍微走神想了一下,用了个现在网络上最流行的词填补,于是更觉得羞愧了。
余今停了停,小声把锅甩了回去:“那你也没跟我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