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礼总监,生什么事了?”
礼闻池没有出声,这时如果出求救定然会激怒秦谦,礼闻池身后没有退路。
一片碎片落在了礼闻池锃亮的皮鞋上,他只轻轻将脚收回,那碎片便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礼闻池抬头看向秦谦,淡淡一笑,“这难道不都是你咎由自取?被辞退是你自己无故旷工。至于为什么在医院待了两个月,你该问问自己。”
“你敢说和你没关系?”秦谦向前走了一步,鞋底磨着碎片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天我听到了他们叫那个人任总!我调查过,他就是你现在的老板!”
礼闻池一怔,他没料到秦谦竟然听到了这样关键的信息,又或许是任奕故意为之——可是比起自己的安危,礼闻池在这一紧要关头,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不希望牵扯到任柏杰。
秦谦自嘲地笑道,“只要抬抬手就帮到我的事,你都不愿意做。礼闻池,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他的眼中流露出悲伤。
礼闻池冷静地看向秦谦,“我不会把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一开始我就和你说过。”
“啊,我差点忘了。”秦谦又向前走了一步,嗓音喑哑,“我们礼副总平时就是这么一本正经,和床上那副浪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呢。”
秦谦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这样吧,你让我睡一晚,之前你的所作所为一勾销,怎么样?”说着他解下了自己的皮带,一步一步地走向礼闻池,“当然,我会找几个人一起——干你。”
眼见秦谦就要冲上来,礼闻池提起身边的一把折叠椅挥向几近疯狂的秦谦!
“啪!”
秦谦没想到礼闻池会采取方式自卫,他的额头被用力一砸,瞬间绽开一道伤口涌出了鲜血。
秦谦捂着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渗透指缝,他嘶吼了一声又向礼闻池冲了过来,秦谦扑向了礼闻池,靠着身高和体型优势,重重地将礼闻池扑倒在地上。
秦谦跨坐在礼闻池的小腹上,单手死死掐住礼闻池的脖颈!
窒息感立刻袭来,礼闻池无法呼吸,秦谦疯了似地将手中的玻璃碎片猛地刺入礼闻池的右肩!礼闻池痛地闷哼了一声,巨痛感侵袭,他抬手扣住秦谦的手腕试图扯开他的手。
秦谦红着眼地想置礼闻池于死地,占据优势的他纹丝不动。
混乱中礼闻池的眼镜滑落,脸因为窒息涨的通红,他渐渐失去了意识,瞳孔放大——
“砰!砰!砰!”忽然,外面有人疯狂地砸着玻璃门,“开门!”
听到那个熟悉声音,礼闻池努力地睁开双眼,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鼻尖酸……
是任柏杰。
他回来了。
秦谦出了尖锐的笑声,嗓音压抑在喉头,“你猜怎么着?我把门从里面锁死了,这玻璃门是钢化玻璃,没有钥匙根本没办法……”
秦谦的话音没落,礼闻池办公室的一扇玻璃门骤然破碎,强大的外力再次撞击,细碎的玻璃散落了一地,“砰!哗——”
映入眼帘的是秦谦掐着礼闻池的脖子骑坐他身上,礼闻池阖着眼,躺在地上像是没了知觉,衬衫被殷红的血液沾湿了半边。
任柏杰的眼底被那鲜血染红,他挥拳重重地砸向秦谦的脸,用力狠狠将他踹开,他跪在礼闻池身边,他指尖颤抖地触碰了礼闻池惨白的脸,“礼闻池……”
黄烨笙让保安让他们扣住秦谦,“报警。”
“不。”任柏杰将礼闻池横抱在怀中,他冷眼看向颓然倒地的秦谦,“找人把他看住,敢碰我的人,我要弄死他!”
“弄死我?”秦谦的双手被扣在背后,额前渗出的汗濡湿黑,他语气无力道:“反正有过第一次,也不在乎这第二次了。”
任柏杰敛起双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谦,他收紧手臂,下巴贴上礼闻池冰凉的鬓角,“让李师傅在楼下等我,快!”
插在礼闻池右肩的玻璃碎片,此刻也如同刺激任柏杰的心脏一般痛苦。即便伤口不再出血,任柏杰不敢轻举妄动。
礼闻池沉静地窝在任柏杰怀抱里,安静的像是没了呼吸。他的唇瓣没了血色,细腻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被掐出的青紫斑驳痕迹。
任柏杰一遍又一遍轻声地唤着礼闻池,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来到急诊部,任柏杰把礼闻池放在急救床上,他喘着气跟着跑了一路,在礼闻池被推着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刹,任柏杰的拳头砸向了自己的脸。
内心的恐惧将任柏杰几乎要吞噬,他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回来,那个项目就真的比礼闻池的安危重要?
他做的这些不过是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他已经没有机会保护父亲母亲了,任柏杰誓,他再也不会把礼闻池置于这样的危险境地了。
任柏杰高大的身躯蹲坐在手术门口显得十分局促,他手掌撑着额头,下颚线紧绷着,眸中透着冷峻。
忽然手机来了电话,任柏杰哑着嗓子接听了电话,“喂?”
“任总,上次跟踪礼总监的人查到了。”那人叙述着整个过程,任柏杰拧着眉站了起来,“然后呢?是谁的人?”
“雇主是秦谦。”
任柏杰来回踱步语气怀疑,“确定吗?”
“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