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朗只拆了小半个沙,就累得干不下去了。
手工的真皮沙做起来要花费很长时间,拆起来也需要很大的力气。
这两年裴世朗只顾着学习和弥补差距,没有时间健身,能徒手拆完这些全凭一腔疯意。
他往地毯上一躺,急促地喘着粗气,泪水早就变成汗水蒸了。
裴青空觉得有些没眼看,弯腰把裴世朗捞起来丢在剩下的半张沙上说:“新换的地毯,你别给我弄脏了。”
地毯脏了,会脏到嘉平的脚。
这是他没办法忍的。
裴世朗没力气折腾了,不过他还是有力气翻个身,从沙滚到地毯上,顺势在地毯上滚两圈。
这下脏得更均匀了。
都说了不顾爸妈死活,那自然是两个人都要针对。
裴世朗滚啊滚,滚到了嘉平的脚边,拽起她的裤脚擤鼻涕。
下一刻,他猛地从身上站起来,三两步跑到楼梯上,双手在胸前比划,做出防备的动作。
“你给我下来!”裴青空指着裴世朗大声喊道。
“我才不要,你一定要打我!”裴世朗又往上走了两步说:“都说了要互相伤害,那就绝对要互相伤害!”
嘉平弯腰把裤腿折了几次,暂时摆脱了被刻意恶心的情况。
裴青空冷笑道:“你不下来,你那个实验室下次就别找我要钱了。”
这算是戳到了裴世朗的死穴上。
他耷拉着脑袋走下楼梯,乖巧地坐在沙上,不敢再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说说,你之后准备做什么,是想继续待在你老师手底下还是怎么样,凭我们家每年交的那些保护费,你应该能当你老师一辈子的学生。”
裴青空面无表情的说着实话。
他花了很多钱,为的就是给裴世朗多个选择。
那些钱,也的确能让裴世朗在实验室里跟着混成果混到死。
“我不知道。”裴世朗现在很迷茫:“要不我跨专业考个金融硕士……”
“别想,我要工作到六十岁。”裴青空打断了裴世朗的话。
对于裴青空来说,有了工作才有快乐。sxynk。
如果裴世朗现在就要接手裴氏,那就是试图挤压他的快乐时间。
他才不管儿子怎么想,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感受。
那裴世朗想不到办法了。
嘉平此时才温声开口:“重新高考吧,选个喜欢的专业再读几年,不想当天才了,也可以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
说完,她拿出了手里的书。
这是四年前裴世朗收到的报考资料,现在没了用处,但还有参考性。
“重新读一次,放松自己,或者去和室友一起去旅行,或者谈次值得回忆的恋爱,或者做各种各样你想过要做,但以前没时间做的事。”
“欢欢,人生不止一种活法,有我们在你的身后,你尽可以去试错,去寻找。”壹趣妏敩
裴世朗翻开了,以前没有翻开过的报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