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空没有说话。
他知道，嘉平根本不在意这些。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嘉平是个没有仪式感的人。
他的沉默，却是验证了嘉平的想法。
嘉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争取在明年之前写出来。”
“不用勉强。”裴青空声音闷闷的说。
谁都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很勉强。
“是我以前误会了。”嘉平立刻解释道：“你家老爷子和我说，你很讨厌婚礼葬礼这种场合。”
裴青空点点头：“你的确是误会了，我讨厌的是人，不是场合。”
在裴青空出生后，裴随对自己的后代突然有了想法。
他找了门当户对的女人，又找了智商高的女人，想着能多生几个备选出来。
结果就是他一次都没有成功。
就这样拖到了裴青空七岁，裴随终于放弃多余的想法。
为了继承人的合法性，他和裴青空的母亲结婚举办了婚礼。
那个时候，裴青空懂了很多事情，自然是不喜欢那场婚礼的。
就算大家都笑得很开心，他也感受不到一点喜庆。
“那好，这件事已经在我的心里排上日程了。”
嘉平转身揉乱裴青空的头，笑眯眯的说：“我要去洗澡了，快放开我吧。”
放开是放开了，裴青空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嘉平身后，为她把守卫生间的门。
嘉平不想他那么辛苦，轻声劝着他说：“我很快就洗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生的。”
“不，以防万一。”裴青空十分郑重的说：“毕竟这里有太多心怀不轨的人。”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裴青空靠在角落里，打开手机看财务报表。
这些东西是来之前存在手机里的，不用网也能看。
在水声的掩盖下，脚步声就显得不太明显。
柳菲娜站在楼梯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卫生间。
卫生间对面，有一个镜头。
她只要“不小心”把坏掉的卫生间门撞开，也许就能让嘉平走光。
哪怕是只有一帧画面，都会被人大肆传播，以后嘉平再也没法出现在人前！
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记得她“不小心”撞开了门。
而是会谈论嘉平的身材，和一切的细节！
想到这里，柳菲娜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