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愣了愣:“姜姑娘可以教我吗?”
姜宝青简直要叹气了。
一些按摩手法其实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是人家吃饭的家伙,轻易哪里肯传给别人。这位芙蕖姑娘,这般冒冒失失就开口问这个,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不过,姜宝青倒不是敝帚自珍不肯教芙蕖,实在是眼下情况特殊。
姜宝青叹了口气,道:“这位姐姐,这不是个简单事。每天我都要给你主子把脉,根据他的病况来斟酌药方,治疗手法也会随之改变,实在没法教你。”她又嘀咕道,“要是能让别人代劳,我也不想自己上啊,我右肩膀还伤着呢。”
“是我唐突了。”芙蕖垂下头。
姜宝青继续给青年按压着腿部的各处穴位。
青年脸色越惨白,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滚落,他紧紧闭着眼,却死死咬着牙,不从唇间露出半句呻吟。
这人,也太能忍了。
姜宝青叹了口气,这会儿通过穴位的揉按,药性会更快的渗入双腿中……换句话说,疼痛几乎会加倍。
然而这青年却一声不吭的忍住了。
说实话,姜宝青有点怕这种人。
姜宝青蹲着帮青年揉着腿,一边扭头问白芨:“你家少爷怎么称呼?”
这事结了以后要是遇见了,她会记得到时候离这个人远远的。
白芨稍稍有些犹豫,但见着蹲在那儿的姜宝青额上微微渗出的汗,觉得人家这般费劲心力的治他家主子的腿,他若是太防备,连个名字都不告诉人家,会不会让人家小姑娘寒了心,后头治疗上不尽心怎么办?
白芨看了眼他家主子,他家主子的意志力几乎都在跟疼痛斗争,着实没有多余的心力来管这边的事。
犹豫了下,白芨道:“我家主子姓宫。”
并没有直接告诉姜宝青,他家主子叫宫计。
毕竟,眼前这个会针灸的小村姑,实在太古古怪怪了。
小心起见得好。
芙蕖在一旁看了一眼白芨,没说什么。
姜宝青从善如流:“哦,宫少爷。”
看来这姓宫的身份果然是有些蹊跷的,不然白芨也不会犹豫这么半天才只告诉她他们家主子的姓氏。
算了,知道姓宫后面好称呼就行了,她是真的怕哪一天不小心就把心里头藏着的“变态”这个称呼喊出来。
按揉了一会儿穴位,姜宝青便起身,在原地转着胳膊,微微活动着肩膀。
“这就完了吗?”白芨问道。
姜宝青看了白芨一眼:“想啥呢,这会儿只是帮你主子把穴位打开,让药性更好的吸收罢了。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