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侗文人欠身,离开椅子,坐到了她的身后。
&1dquo;罢了,让三哥伺候你一回。”他笑。
沈奚没料到他会这样亲近过来,往前挪着,倒是给他让了地方。傅侗文一手环抱着她,一手去在水里捞毛巾,在毛巾拿起来时,另一只手从她脖颈后头,将长都撩了起来。他手指从她根滑下去,掠过她的耳廓。
&1dquo;腰弯下去。”他说。
沈奚昏沉沉地弯腰,被他拨了头到水面上。
傅侗文倒真是在给她洗头,毛巾过了几回清水,又去打泡沫。她只有在家时,才有下人给洗头,那给她洗头的老妈子很会哼曲儿,从没重过样。木盆子,几桶热水,几桶冷水,青石地板上一盆盆泼出去的洗头水还带着热气,从石板上冒上来。
天冷点,下人还会给她手里先塞个暖手的铜炉&he11ip;&he11ip;
尽在眼前的是热水,丝在里头飘着,她浑身都冒了汗。
&1dquo;你头,是我见过女孩子里,最多的。”
&1dquo;见过很多吗?”
&1dquo;见过而已,不要散你的思维。”他笑。
&1dquo;方才,谭先生和我说起你们的朋友,杨先生。”她记起这个人。
&1dquo;笃生?”傅侗文笑。
&1dquo;对,”她偏头笑说,&1dquo;他真是有本事。”
傅侗文一板一眼,揉着她的长,学了个样子,不得要领,装模作样地揉了会儿,将她的脖颈按下去:&1dquo;来,开始洗了。”
傅侗文去洗她头上的泡沫,将毛巾过了水,擦过她的头。
&1dquo;辛亥革命前,他在英国利物浦跳海了。”他忽然说。
怎么会&he11ip;&he11ip;
&1dquo;那时黄花岗起义失败,他看不到前路,无以报国,就走了绝路,”他说,&1dquo;再坚持几个月,就会不一样。”
只差几个月而已,清朝就灭亡了,前路也会有。
可人死不能复生,杨先生一生都没有看到。
沈奚料定自己又戳到傅侗文痛处,暗暗埋怨着自己,不再吭声。
&1dquo;我看干净了。”傅侗文检查自己的杰作。
他瞧她脖子后头,还有一块白沫子,用拇指拭干净,埋头下去,亲到她那里。
沈奚撑在浴缸旁的手臂打滑,被他的手臂从身后绕到前头,搂住了。
这下,是真抱着了。
&1dquo;来。”他低声说,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两个人,挤在洗手间里,满屋子的水汽,地板上都是水,他长裤裤脚都湿了,她半湿的长披在身后头,到腰上。
&1dquo;昨夜你一走,我想,这女孩子真是心肠硬,可真是了不得。”他低声说。
&1dquo;抱歉。”她也还是内疚。
他笑,摇头。
洗手间的门开着,外边静悄悄的。
傅侗文探手,摸到开关,啪嗒一声轻响,灯火灭了。遥遥的,只能见到壁灯的光,依稀从卧室的方向过来。他的嘴唇落到她的长上。沈奚微微呼吸着。
&1dquo;以后三哥买幢洋房,就这样伺候你,”他说,&1dquo;去山东。”
那地方之前被德国人占了,眼下又落到了日本手里。他这么说,有了无穷无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