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狠狠地咬着橄榄。
她说:“去。”
不止是音乐会,陈昼仁在巴黎的这段时间,他和江晚橘在曾经是快车道的塞纳河畔并肩散步,苦涩的巴黎咖啡早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他们可以在水上花园中相对坐着,喝一杯烘培咖啡馆调出的美味咖啡。
巴黎的街头并不太平,工作需要,江晚橘必须要穿一些雅致昂贵的衣服,时刻担心会被扒手盯上,在闲暇时间,她会立刻换上朴素的衣衫。
和陈昼仁在一起就不必有这样的顾虑,尤其是在亲眼看到陈昼仁将一个企图抢劫的人拽到暗巷中砸断对方鼻梁后。
事实上,江晚橘已经习惯了用“Bonjour”或者“bonsoir”(夜间)来和人打招呼,习惯了得到店员允许后再对店铺拍照哪怕是外观,习惯了像巴黎人一样低声说话、交谈,习惯了不在公共场所谈论金钱,习惯了付账单上的服务费……
习惯并不意味着适应。
她还是需要一个同类,需要一个同等文化语言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伴侣,肆无忌惮地和他吐槽、分享,拥抱。
哪怕默认了伴侣的关系,江晚橘也没有和陈昼仁再接过吻。
俩人牵手,拥抱,就像柏拉图式恋爱,聊天,喝酒,约会,但谁都没有再尝试调情。
这种纯洁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两周后,忽然落了一场大雪,江晚橘在陈昼仁的房子中喝了白兰地,午睡醒来后,现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花。
她裹着毛毯下来,看到陈昼仁在做饭,有着浓郁的香气。
江晚橘用力嗅了嗅:“这是什么?”
陈昼仁回答:“一位意大利朋友教我的大火煎烤牛排。”
江晚橘惊叹:“我以为意大利只有牛肉丸、肉酱和意大利面。”
陈昼仁评价:“狭隘。”
大火将牛排肉汁瞬间锁住,陈昼仁通过触碰表面的软硬确定好程度,确认到达满意之后,他将茴香籽、黑胡椒、迷迭香等等调料均匀撒在牛排之上。
“暴风雪比较突然,没办法订餐,”陈昼仁说,“将就着吃吧。”
江晚橘喔一声后,才意识到什么,走到玻璃窗外,看外面厚厚的雪,还有大片的雪花。
她迟疑着回头:“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回去了?”
陈昼仁说:“可以。”
江晚橘:“那——”
“假如你和耶稣是亲戚的话,”陈昼仁眼睛也不抬,“他应该很乐意送你回家。”
江晚橘:“……”
她坐下来,慢慢地吃掉了陈昼仁烤好的牛排。平心而论,他做的并不难吃。
晚上两人躺在沙上看了一场文艺电影,后半截江晚橘困了,她先去浴室中洗漱,放好热水,闭着眼睛,躺在浴缸中,惬意地叹口气。
紧接着,她听到陈昼仁敲浴室玻璃门的声音。
江晚橘坐起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