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问:“什么险?”
“险些被当作是做深夜工作的男性,”陈昼仁瞧着江晚橘,笑了,“这儿不比家里,一个人别玩这么晚。”
江晚橘问:“两个人就能了?”
陈昼仁思索状:“那另一个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江晚橘睁大眼睛,她说:“我想叫住警察,让他把你抓走,你这个企图从事不良行业的家伙。”
陈昼仁笑出声,他举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义务,自愿,心甘情愿,这样好吗?请江晚橘小姐宽恕,不要报警。”
江晚橘觉着这个人讲话和白擎完全不一样,后者的措辞和语言都很正式,她和对方的约会简直就像是另类的述职报告,谈话的起点多是以江晚橘谈今天的工作如何开头,结尾永远是白擎勉励她好好工作类的话语。
可是陈昼仁不一样,他用词正式,语调略低,天然带点笑。江晚橘无法抵抗这种自带亲切感的男性,无论她讲什么,对方都能够自然地接下话,并继续聊。
回去的车上,港岛星灯如织,霓虹恍惚,车行如梦。
两个人聊了很多,天马行空,警队博物馆的“上水之虎”头颅标本,文武庙的香火鼎盛和文昌帝君手中的“文昌”,洋紫荆和紫荆花的区别,关于香港的水神信仰和海岸线……
当然,也有工作,家庭。
江晚橘说了自己的情况,独生女,读大学,目前在实习中,想要去更高的地方看看。
陈昼仁仔细听。
街道旁有商店里传来泰勒的歌曲,江晚橘伫足聆听片刻。
她很喜欢对方的歌,虽然并不完全追星,但她的欧美歌曲启蒙就是艾薇儿和泰勒。
话题千扰百绕,左右离不开两人。
江晚橘的下巴搁在手臂上,她看着玻璃车窗外的一切:“你是香港人?”
陈昼仁否决:“不。”
“那你是广东人?”
“不,”陈昼仁笑,“我只会几句。”
江晚橘侧着脸看他,她说:“我以前看好多好多关于香港的电影,成龙,你知道吗?他演过的那个《a计划》,记得里面有个歌谣,什么aBcd,大头绿衣,吹BB……”
陈昼仁略想了一下:“捉人唔到吹BB?”
江晚橘看他:“你知道?”
“这本来就是俚语,回归之前,港岛警力不足,”陈昼仁说,“当时的警察基本上有四种,一啊,是以英国为主的欧洲人。”
江晚橘眼睛不眨,她没听过这些,听陈昼仁讲起来,只觉着有。
她猜测:“aBcd,是指英语字母?”
“差不多,但还有一点点补充,”陈昼仁笑着纠正,“是指当时的警察,基本可以划分aBcd四大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