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紧接着的下半句里,他就带上了某种嘲讽的意味,“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保护吗?”
在对方拧着眉的注视下,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像今天这种保护。”
泽田纲吉的呼吸陡然滞住,紧接着是错乱急促的喘息。
他几乎不敢回想自己在空中看到的、纱也面对暴走的纳兹那一幕。
他似乎每一次试图保护的结果都在给纱也带来灾难。
“黑手党可不是为了保护而生的组织。”
“让一个会伤人的兵器来履行保护的职责,这本身就是一个引人笑的笑话吧。”
“还是你有那个自信,每一次都会像今天这样及时赶来?”
“如果你不在横滨呢?不在国内呢?”
泽田纲吉克制着自己不要抖,但是他仍旧不可自抑地回忆起自己感受到纳兹火焰暴走那一瞬间的恐慌。
他无法想象,倘若自己这时候已经回到了意大利,等他赶来的时候,到底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另一个人已经毫不客气的给出了答案。
“我可没有办法在这种威胁之下保护好纱也,我们大概会一起死在这儿吧?”
这种被无情剖开的事实让泽田纲吉整个人都僵硬下去,太宰治却轻轻笑了出声,“对我来说,倒是个不错的结局。”
“但是纱也不一样吧。”
太宰治轻轻垂下了眼,注视着怀中一无所知睡得十分安稳的女性,“无论死掉多少次,她都在非常拼命的活下去。”
泽田纲吉愣住,“死、掉、多、少、次?”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但是那一瞬间无数的画面蜂拥而至,他甚至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侧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纱也啊,是非常少见的时间系异能者。”
太宰治笑了一下,注视着那边不住颤抖着的青年,“她的异能动条件,你应该猜到了吧?或者也看到过?”
泽田纲吉瞳孔蓦地收缩又放大,无数带着血色的画面交错着出现。
深栗色的长染上了凄艳的色彩,浅色的衣裙上是斑斑驳驳的印痕,鲜血从口鼻处溢出、身下是不断扩大的血迹。
一幅幅交错叠过的画面最后变成了大块大块的斑驳色块。
……有时是已经干涸的暗色、有时是还在流淌着的赤红……
冷汗几乎瞬间浸透了脊背上的衣衫,泽田纲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却还是产生了缺氧一样的眩晕。
他听到那声悠悠然的声音。
“你见到过几次呢?”
……几次?
泽田纲吉下意识的拼凑起了那一幅幅他努力用真实记忆覆盖的破碎画面,还不等他得出一个确切的数字答案,就听见那道声音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