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少年给兰鸢披上了灰色的大氅,眼神中满是孺慕。
少年满头的铃铛,黑色抹额,一如当年的宫远徵!
“瑞徵,你爹爹呢?”
“爹爹在研究红颜醉!”
“他不要命了?不是让他别研究了吗?”兰鸢皱眉,将身后的大氅递给宫瑞徵,便要往药房走去。
兰鸢跑到药房,就见宫远徵在试药,她一把夺过宫远徵的碗:“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在做红颜醉的!”
宫远徵皱眉:“这不是…”
没等宫远徵说话,兰鸢便吻了上去,从喉结到下巴,再到唇瓣…
宫远徵的唇,很适合接吻,带着清冽的香,软软的,让人沉迷。
宫远徵反客为主,没戴手套的手固定住兰鸢的后颈,攻掠城池…
一吻毕,兰鸢将头靠在宫远徵的怀里,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被宫瑞徵那孩子给骗了!
“谁跟你说,我在研究红颜醉的?”宫远徵一脸餍足,他让兰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还不是你儿子!”兰鸢没好气的说,兰鸢撅着嘴看向宫远徵。
时光似乎遗忘了少年一般,没有在少年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时光的沉淀,让少年更加的成熟了。
“那我可要好好罚他!”宫远徵顺着兰鸢的话,故作生气的说。
“别!他也是好心!”兰鸢心软了,自家儿子,自己打可以,他爹用起毒来没轻没重的,她心疼。
“可是他惹兰鸢生气了!”宫远徵不依不饶。
“你还惹我生气了呢,你这么不罚你自己?”兰鸢没好气的说。
“我罚了啊!我都睡了一个月的书房了,该让我回去了!你以前说过,每晚都会陪着我的,没你我睡不着!”宫远徵委屈的说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兰鸢一把推开他:“多大了还来这一套,行了,原谅你了!”
“走,我们去角宫,今日是小阿璟的生辰,我们去给他庆生。”
“哎,没带伞!”
“没事,这点小雪,我给你挡着!”
外面原本细碎雪突然下的大了起来,两人往角宫走着,留下一串脚印……
兰鸢将宫远徵挡在自己头上的大氅手拿下,看着宫远徵头上的雪,笑的温柔。
雪花落在兰鸢的头上,将她的头,眉眼都染上一抹白色。
宫远徵看着兰鸢的眉眼,这些年,兰鸢没有任何变化,他却是老了…
他恐慌,害怕,所以他想研究出红颜醉,就算以寿命为代价,他也不想让兰鸢看见他老去的模样!
她将兰鸢头上的雪拂去,但刚拂去又被雪花铺满……
兰鸢轻挑宫远徵额角的雪:“远徵弟弟就算是白苍苍了,也依旧好看呢!”
“兰鸢也好看…”
两人携手往角宫而去…
雪花很快将两人的脚印掩盖……
今朝与君同淋雪,且待与君共白。
落花春去无人知,青丝白终难成。
……
那一年,雪下的很大,宫门之中一片素缟,与雪交相辉映,兰鸢躺在宫远徵身边,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宫茜徵知道自己留不住娘亲,她甚至都没有回徵宫送一送兰鸢,她潜心修炼着,她相信,总能再见的!
毒之一道,终归是伤身的,宫远徵终究没有活到和兰鸢共白的那一天,他弥留之际,想让兰鸢好好活着。
但是兰鸢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呢!
这是兰鸢第一次,没有答应少年的请求……
—此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