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像是失了魂一般,如牵线木偶般跟着人回了羽宫。
宫远徵问向仵作和医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仵作和医师都是徵宫的人,刚刚经历那些事情还有些颤抖,跪下回道:“回宫主,我们到时,老执刃和少主,就已经药石无救了,死于,中毒。”
一句话震的宫远徵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中毒?吃了百草萃,怎么会中毒?
宫远徵细细的询问了来龙去脉,确认老执刃的确是中毒死的,宫远徵拉着兰鸢便往羽宫这边赶来。
宫远徵跑进灵堂,看到了棺材和尸体,一时间愣住了。
羽宫的正厅已经被仆人布置成了灵堂,香火缭绕,中间躺着的是老执刃和少主。
宫子羽本来安安静静地跪着,看见他进门,他起身一把抓住宫远徵的衣领。
“宫门嫡亲一直服用徵宫研制的百草萃,本来应该百毒不侵,为何我父兄会中毒而亡,你们徵宫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花长老很快呵斥住他:“快住手!老执刃灵前,不得放肆。”
宫远徵甩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领子,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冷冷地看着宫子羽。
这件事虽是徵宫的失职,但还轮不到他对自己大呼小叫。
兰鸢跟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看到殿中剑拔弩张的一幕,有些头疼。
宫子羽和宫远徵本来就不对付,现在肯定是恨上宫远徵了,这既定的结局改不了吗?
兰鸢顶着天边越来越粗的闪电和雷声站到宫远徵面前:“羽公子你冷静一点,百草萃虽然是徵宫制作的,但是徵宫也不能每天盯着人服用百草萃,若是百草萃有问题,这谷中的毒瘴早将宫门人毒了个七七八八了。”话糙理不糙,兰鸢的话让宫子羽冷静了下来。
背过头去,不去看宫远徵。
宫尚角这时候也来到了羽宫,他唇色苍白,额头上沁着汗水。
宫远徵担心的看着宫尚角。宫尚角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去给宫唤羽上香。
“你走开,你不配在这里。”宫子羽像是只疯的小狗,无处泄。“今夜你鬼鬼祟祟的要离开宫门,我父兄便死了,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还在这里假惺惺的上香。”
“子羽,不可对执刃无理。”月长老的声音带着威严。
宫子羽退后了半步:“执刃?他配吗?我父兄惨死,你们让一个凶手当执刃?”
宫远徵见到宫子羽说自己哥哥,一个没忍住冲了上去,对着宫子羽就是一拳:“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能定人罪行,老执刃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宫子羽被触动了神经,冲上去就要和宫远徵打。宫远徵也不落后,两个将要扭打到一起的时候。宫尚角上前将他们拉开。
“啪~”
的一声给了宫远徵一巴掌,打的宫远徵的头歪了过去,宫远徵双眸通红的看着宫尚角,眼中满是委屈。
兰鸢心疼了,自家小狗,怎么能被别人打,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她轻轻抚上宫远徵的背,拍了拍,像是哄孩子一般。
宫尚角打完宫远徵,便走向宫子羽,扬起的手顿了一下,重重的打下去。
宫子羽被打懵了:“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执刃!”
宫子羽还要再说什么。
便见花长老提高了音量,脸上已经有了怒意:“够了!老执刃和少主尸骨未寒,你们难道就要兄弟阋墙了吗?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稳定宫门秩序,而不是在这里互相猜疑,自乱阵脚!”
此言一出,宫子羽也被镇住了,他跪倒在灵堂前,泣不成声。
有一瞬间,宫远徵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年的徵宫,和现在的场景一模一样。
小小的自己跪在灵堂中间。
无人爱我。
兰鸢感受到了宫远徵伤心的情绪,拉了拉他的手,要将他带走。
宫远徵和兰鸢刚走到门口。
“慢着。”
宫尚角站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问,兰姑娘,为何一直在此。”
宫远徵往前站了一步:“是我带她来的。现在宫门混乱,她贸然走动,怕有生命危险。”
宫尚角看了看宫远徵,没再说话,向长老告退后,便走出了羽宫。
“还不跟上。”
宫远徵和兰鸢跟了上去。
这个重要的节点被改变,兰鸢不知道这是对的还是错的,对宫子羽和云为衫的姻缘有没有影响。
但是,兰鸢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
毕竟,他哥哥当执刃,是他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兰鸢目光温柔的看着走在宫尚角身后的少年,宫远徵回头,眸中带着星光:“怎么了?快跟上。”兰鸢怔了怔,微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