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宋桑池被程遇的眼神看得怪怪的,她不太自在地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头,神情里透着几分拘谨。
那么,陶酥也会觉得不错吗?
她会现自己的染了头吗?
宋桑池的心里隐隐生出某样的期待,她期待陶酥看到改变之后的自己,会有怎样的评价。
上午清理东西的时候看着镜子的自己,宋桑池忽然就有了一种想要改变的冲动。
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个样子。
身边很多同学朋友,有的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烫染了,烫,染,打耳洞,谈恋爱,和喜欢的男生出去玩……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宋桑池完全没有那个想法。
她觉得,自己就这样一成不变也挺好。
因为她有资本,即使她就这样一成不变,也有大把大把的爱慕者,也是大家心里艳羡的对象,不需要去做没意义的改变。她要做的除了好好学习,就是好好学习。
跳舞和学习,就是她的爱好。
后来高考完毕,开始填志愿了,宋桑池其中之一的爱好被家里人无情扼杀掉,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学习了。
众多科目里,她最喜欢的是数学,最擅长的也是数学,所以被改掉的志愿变成了国内某重点大学的数学系。
考研,读博,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也不是她特别想考,只是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家里人也是一种默许的态度。
在别人眼里很难的事情,她轻轻松松就能做到。
第一次恋爱,是在大四的时候,从小到大喜欢她的男生多不胜数,然而被女生表白,还是头一次,这是宋桑池次接触到这个陌生的圈子。
后来现不合适,就再没有找过女友了。
搞学术的人,通常都善于研究,有钻研精神,相对于让别人来开自己的身体,宋桑池这样的人显然更喜欢自己动手开。再加上身边有个程遇,她更是获得了多种多样的玩具安利,她开始乐衷于尝试,喜欢实验,在解决生理需求的同时也能够一点点探索自己的身体,准确无误的掌握自己。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了。
这,也是一种科研精神。
有的人害怕孤独,有的人享受孤独。
宋桑池不愿意将更多的精力分散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但自从遇到陶酥以后,有些事情开始慢慢变化,她自己也在慢慢改变。
所以,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改变,那么就该一件一件着手慢慢来,将那些一成不变的过去覆盖,开始全的生活,捡起舞蹈是一个开始的信号,染也是。
关于束在身上那些隐形的桎梏,终究会被她亲手,一点点脱下来。
车子的后备箱被打开,程遇走上前去帮着把行李箱拿了下来,一个十八寸的小箱子而已,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很多。
“好了,”她将后盖重重盖上,然后冲宋桑池假模假样地挥了挥手,“你上去吧,我就不送了。”
“昨晚嗨了一整晚还没睡醒呢,我回去补觉了。”
“好,”宋桑池弯腰将行李箱的拉杆抽出来握在手里,和程遇道别,“开车注意安全,有事电话联系。”
多年的好友,不需要说什么特别道谢的话。
宋桑池转身进了公寓。
等她走了以后程遇没有立刻上车离开,反而从车子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准备抽完再走。
“保时捷啊……”程遇随意一撇的视线在与他们相隔几个车位的地方停顿了一下,而后勾起红唇,露出一抹张扬的笑,“想不到南大的有钱老师还真多。”
感慨完以后,她又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分散到了其它地方。
若是陶酥在,定然能够一眼分辨出这台保时捷是谁的,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宋桑池拎着行李箱选择了坐电梯。
箱子不重,不过她今天不想爬楼梯。
三层楼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梯门打开,拐过来的那一瞬间看到的不是空荡荡的走道,大约往前十米的距离外,宋桑池见到了陶酥前几天看到的那一幕。
——两个陌生的面孔脚下堆满了各种补品,礼品,守在她们公寓门口的位置,看起来像是在等人……走近之后才现,这两个陌生面孔的后方原来还站着一个人,只是角度原因所以一开始被挡住了。
现下几人稍稍移动,宋桑池赫然看见那张被遮挡住的第三人。
“宋老师!”在她现周纪的同时,周纪也现了她的存在。
周纪又惊又喜,一声叫出口以后脸上的情绪很快被无尽的窘迫和羞愧取代,男生的脚下仿佛生了钉,任一旁的父母如何拉扯也无法挪动分毫。
宋桑池不像陶酥那样转身回避,她脚下往前的步子没停,一路走到公寓门口,才用眼神淡淡扫过这一家人:“让一下。”
语气冷淡,没什么情绪起伏,不算是恶语相向却也没有将面前的这些人放在眼里,直接当做一堆空气了。
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无视,便已经是最大的恶意了。
周纪的父母早前就已经吃了三四次陶酥给的闭门羹,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宋桑池回来,自然不肯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让人又进去了。
他们心里不痛快,却也晓得是自己儿子理亏不对在先,再加上之前托关系找的那人传回来的口信,知道宋桑池背后的人厉害得很,只得放软态度,仍旧好声好气:“宋老师,我们是周纪的爸爸妈妈,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