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丰冷哼一声,随即说道:“不然你还道这读书是去享福不成。”
江氏见他鼻孔都快朝天了,扔了手中的枕头,叉着腰道:“你怎么一回事,一早起来才听我说两句话,你就在这里阴阳怪气了?”
宋四丰揉了揉头,他脑壳都疼了,“我没有。”
江氏模仿宋四丰哼气:“你还没有?”
宋四丰:“我这不是听你说延年先生的不是,有些气恼嘛,多大的事,值得你这样。”
“好啦好啦,孩子难得在家,咱俩拌嘴多不好!”
江氏放下叉着腰的手,弯腰继续将枕头一个个摆整齐,她才懒得计较!
过了片刻,只听江氏闷闷开口。
“我也不是说先生不是。”她想了下,“就是心疼儿子罢了。”
宋四丰不以为意:“戏文里不都说了,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你啊,就不要瞎操心了。”
“真要心疼儿子,趁着这些日子儿子在家,你给他多做一些好吃的!”
“他啊,就比啥都高兴了。”
“你要想,他现在辛苦多一点,以后吃的苦就少一点,我们年纪本来就大,他又没个兄弟姐妹支撑的,可不就要自己多努力了。”
江氏这才给劝服了。
宋四丰看了看天色,也是奇道:“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大冬日的,不好好在窝里睡着暖和觉,这么早起来是干嘛。
待听到这问话,江氏摸了下头上的钗子,一脸喜滋滋。
“好看吧?”
她上簪着宋延年送的乌木钗子,为了将这钗子钗得更漂亮一些,她一早就起来梳头了,甚至还翻出了许久未用的胭脂水粉。
宋四丰这时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水粉。
顿时整个人缩着脖子往后仰了仰。
江氏:“怎么,不好看?”
宋四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江氏。
嘟囔,“这都一把年纪了,还做啥怪哟。”
江氏:……
她真傻,居然和这种木头说啥好看不好看的话。
“你在家看着延年,我去方家借一点针线,家里的线差了一个色,我得给延年改改衣服。”
宋四丰看她挎着个篮子的背影,摇了摇头,糊弄谁呢,这针线还不是他昨儿个刚带回来的?
还借针线?
他看哪,这借针线是假,炫耀她头上的钗子是真!
“延年,延年。”
宋四丰来到灶间,唤了唤自己儿子。
宋延年刚刚喝完粥,听到他爹的呼唤,连忙应道,“哎,爹我在这里。”
“你快去洗洗脸,我给你装饭。”他说完就推着他爹到洗脸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