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时刻,宋延年万分感谢那云崖真人,感谢云崖真人的话痨,感谢他在辰州藏本里絮絮叨叨写了许多生平之事,其中就有几次的捉拿妖邪的经历。
宋延年原先都当话本子看了,而此时云崖真人那些经历却给了他莫大的经验。
他知道这产鬼最厉害的就是喉间的这道似丝非丝的红色血饵,一旦这血饵缒下孕妇腹部,勾住胎儿,她便能牢牢的控制住产妇。
到时,它能让产妇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最后胎儿崩于腹中,产妇也难逃一死,而那产鬼便是讨替成功了。
虽然不知道一般都是妇人临产时才难的产鬼,怎么会在林氏月份如此浅的时候就被引来。
此时见它似有些急且有不管不顾之势,宋延年心道,绝不能让这血饵粘到林氏身上。
情急之下,他引动灵韵之气,凭空画下一道符箓,这符箓他早已经描绘了多遍,但用灵韵之气来画这雷霆符还是头一遭。
随着最后一勾捺,符成!
只见空气中隐隐有雷光刺啦刺啦的声音,宋延年掌心控制着符将它往伞上一拍。
“啊!”一声尖啸!
那产鬼仰头痛苦的张嘴,掐着喉间的血饵缓缓跪了下来,血饵在雷霆夹击下已经成为了一条焦黑。
宋延年看着那产鬼褪去原先岁月静好正常的面容,露出森森鬼气,一张脸已经模糊,身子也开始变大变散。
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鬼真的不能当生前的人看,人死了就一切情消,余留下的只是障罢了。
宋延年想起辰州藏本中,云崖散人说过的那句话,鬼物最是狡诈无情,切不可将其当生前人看待。
最后产鬼不甘不愿的没入伞中,宋延年脱力的收了伞。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林氏停住脚步问旁边的张铭。
张铭迟疑的点点头,“好像是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
他和林氏一起回过头看向他们的屋子,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
说是尖叫,他其实是往浅里说了,这简直算是鬼哭了吧。
想到鬼哭,张铭神情一凛。
想起他奶奶的告诫,又想起二十年前,林氏的娘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生孩子,结果大人没保住,当下心里一阵毛。
对旁边的林氏说,“一会儿四丰叔公正好要回小源村,你和他一起回去吧。”
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还是不放心,我和你一起走一趟吧,东西一会儿等我回来再收拾。”说完要去褚府告假。
林氏也被那声尖利的声音唤得心神不宁,闻言也不怎么在意的点了点头。
见主人家都在忙,宋四丰只得告辞,准备带宋延年去镇上逛逛,买些墨纸张和生活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