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被这目光看的头皮一麻,撅了撅嘴,声音小了一些:“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的,这里距离青木星太远,还需要空间跳跃,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空间跳跃带来的压力。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郁空不紧不慢地开口,“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夸张。”
弗恩眼睛瞪大,又吼了起来:“不严重你还需要做轮椅,别骗人了,你就是想借口出去,你现在走我现在就告诉妈妈。”
郁空被他吼得无奈地揉了揉耳朵。他眨了眨眼,唇角带上一丝笑意,似带着软勾似的看得人脸红不已。
就听他道:“我只是身体不太好,又不是瘸了。”。
然后就在弗恩极其震惊的目光中,轻轻松松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身高比想象中还要高,足有一米九左右,宽肩窄臀长腿细腰,再加上那张完美到雌雄莫辨倾国倾城的脸。一切溢美之词都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他散漫地在屋里晃了一圈,又一屁股坐回了轮椅上。
“轮椅很方便,不需要走路,省力气。”
“你就是为了省力气才坐的轮椅?”弗恩难以置信又有些无力。
郁空摊摊手:“不然你以为呢?”
弗恩想打死自己。为那个以为小舅舅病得很严重,一心同情他,甚至还暗地里差点掉眼泪的自己。
“那我也还是不会同意的,除非医生说你可以出门了。还有,午饭得吃掉,你早饭就没吃。”弗恩难得在小舅舅面前硬气一次,将午饭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郁空脑袋往后缩了一下,用手掩住口鼻,一脸嫌弃的样子。
“这种东西也是人吃的?”
“昨天主播寄的肉丸子不是还有很多么,你是不是一下子都吃光了才吃不下?”弗恩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郁空眨眨眼,突然将轮椅掉了个头飞快地走了。
弗恩气结却又毫无办法。
严肃的小舅舅他没办法,赖皮的小舅舅他更没办法。
这一个下午,杜夏都心无旁骛地蹲在厨房里。
用筷子一点一点将肉塞到肠衣里的度实在是太慢了,还非常容易将肠衣戳破,她寻了半天,身边也没有可以用的工具。最终,她去了深林一趟,在林子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了一些很奇特的叶子。
这些叶子宽大又结实,表面光滑,摸上去有种金属的质感。
她将叶子卷成漏斗状,度终于快了不少。
但很快她又遇到的麻烦。家里没有绳子,香肠没法打结。她转了半天,现衣服就算拆了也无法抽出丝,只好又在森林里寻摸了半天,找到了几颗形似蓖麻的植物,抽了丝当作绳子。
这一来一回,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夕阳落下,在地上落出斑驳的痕迹。天黑的很快,但香肠也才灌了一半而已。
杜夏甩了甩站太久开始酸疼的腿,将腿一百八十度地翘在墙壁上放松,决定灌完香肠再做饭。
似乎是感应到了夜晚的到来,头顶墙壁上自动亮起了两盏小灯,白色的光芒将这个矮小的房屋照亮,带来了一丝温暖。
杜夏一直忙到很晚才将香肠灌完,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约莫有七八点。
她揉了揉肩膀,因为大量重复的机械动作,此时浑身都有些酸痛。
把香肠挂在最靠近屋子的树枝上。不下雨,晾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吃了。
刚收拾好厨房准备做晚饭,就现一只虫顺着窗子飞了进来。在屋中盘旋一圈又飞了出去。
接着窗外两只三只,无数只虫聚集飞舞,形成一片绚烂的光海。
是耀夜虫出现了。
耀夜虫环绕在屋子周围,尾巴的光亮脱出来的光弧,汇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着迷地看了几分钟,被饥饿的肠胃唤醒了,杜夏揉了揉肚子,赶紧去准备晚饭。
这个时候只想快点吃到东西,于是杜夏没做别的,从储食柜拿出了一颗土豆。
这里的土豆相当大,白嫩嫩脆生生的,她将土豆切成细丝,是那种几乎成绒的细丝。
简单冲洗了一遍之后,放了半勺面粉,盐,胡椒粉,葱花,又洒了一把芝麻搅匀。锅烧热,放油开小火。
土豆丝慢慢地煎到金黄,芝麻的香味和土豆的焦香味散出来,引得原本就聚在屋外的耀夜虫都扑了过来,撞在墙上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煎好一张饼,她也没顾得上管下一锅,直接用筷子夹起,吹了两口就往嘴里塞。
加了芝麻的土豆饼咸香无比,土豆外脆内软,乎预料的好吃。
杜夏满意地点点头,嘴里叼着饼,继续做下一锅。
有了点东西垫底,她就没那么急了,慢条斯理地一锅一锅煎出来。准备待会再煮点茶一起吃。
这一颗土豆,竟是做了五张饼之多。
盘子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的,她将最后一张饼出锅,正准备放到盘子中,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跟着是一声哎吆的痛呼。
杜夏没想到这时候竟然会有人,她丢下锅铲就奔了出去。
耀夜虫还在飞舞,借着淡淡的荧光,她看到屋外不远处有个人撞到了树上,此时正坐在地上。
但杜夏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