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悲楚，令人动容，若韩勉不知道何真的在，恐怕会被她骗过去。
即便如此，小警员也不由红了眼眶。
不管怎么说，母爱总能让人共情。
韩勉走到餐桌前，看了眼沾上菜油的筷尖和碗壁，面色沉肃道：“怎么，去世的人还能自己吃饭？”
何太太：“……”
他们刚才太过匆忙，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再说了，他们并不真的畏惧警察，即便警察看出不对劲，又不能真的看到何。
何隐藏了身形，见警察们眉头紧锁又不得法门时，嘚瑟地在他们面前手舞足蹈，还幼稚地做着鬼脸。
宁挚：“……”
辣眼睛。
他一个困灵符扔过去，没入何鬼体，何反应不及，怔愣一秒后惊叫出声，客厅内突然现出一个男人，嘴上还沾着油。
韩勉：“……”
何父何母浑身悚然，瞪大眼睛看向儿子。何此时被符箓困住，根本挣脱不开。
他不过三级鬼，宁挚却是四级天师，等级压制下，他无从反抗。
“！”何建设戏精上身，眼含热泪，立刻扑过去大喊，“你竟一直在我们身边！都怪爸爸妈妈，没能照顾好你，你、你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啊？”
何太太回过神，也加入戏精队伍：“，妈妈好想你啊！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缺什么尽管跟妈妈说，妈妈都烧给你。”
宁挚四人：“……”
麻了，真的麻了。
韩勉饶是受过专业训练，也憋得脸都扭曲了，他上前一步，沉声道：“何先生，汪女士，我们要带何去问话。”
“什么问话？”何太太挡在何面前，“都死了！你们警察还要找死人问话吗！”
韩勉只好看向宁挚。
宁挚从兜里掏出四级天师的身份证明，说：“我是天师协会的天师，现依《天师条例》需要对何进行问话，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凭什么！我儿子都死了！你们凭什么要带走他！”何建设双目怒瞪。
韩勉的执法记录仪一直开着，甚至将何显形的画面都拍了下来，这正好可以当成向上申请的证据材料。
“何，你既然成了鬼，应该明白玄门的规矩，跟我们走一趟吧。”宁挚学着韩勉的口吻说道。
他用灵力催动困灵符，一下将何拽到符纸里，符面上竟显出一只形状扭曲的鬼影，是何死时的模样。
汪翠尖叫着扑过来，被小警员拦住。
宁挚状似转身离开何家，却蓦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楼上轻微的动静。
他是四级天师，听力远普通人，循着微弱的动静，准确锁定何家三楼东侧。
何建设看得心惊肉跳，立刻大喊道：“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吼叫声盖过细微的响动，宁挚转过头继续往门口走，余光却注意着何建设的表情，见他神色陡然一松，立刻对韩勉道：“三楼东侧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