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难姑二字,他声音近乎微不可查,也再没有气力说话了。
只是一双眸子盯着殷天正,眸光里俱是祈求和恳切之色。……
只是一双眸子盯着殷天正,眸光里俱是祈求和恳切之色。
众人望着这个方才还以一已之力,将正魔两大势力玩弄的团团转的汉子,连死都不畏惧,却还惦念着自家爱妻,心中不禁俱是同情。
铁骨铮铮,心中却自有一片柔情,这才是大丈夫!
莫离暗暗为胡青牛喝彩,心中起了几分敬佩之意。
然而殷天正眸光冷厉,面色宛如深谷幽潭,丝毫未见动容。
只听得他轻声道:“教有教规,你出卖教中兄弟,全家连坐,本教主纵然有心饶你,教规也饶不得你!”
他意思似有几分同情,然而那股语气,却是如同终年不化的坚冰,冰冷刺骨,不容动摇!
难姑!
胡青牛心中悲戚,却已无法。
耳边,那鲜于通的惨叫逐渐的弱了,显然是离死不远,不过却没有人关心他。
对于华山派来说,他是叛徒,而对于明教来说,他的利用价值也已然被榨了个干净。
大仇得报,胡青牛本该开心,可是在这临终之际,他的目光却逐渐变成了绝望和愧疚。
他不曾对不起任何一个人,却唯独对不起王难姑。
“你安心去吧!”
殷天正面无表情的抬手一爪,凌厉爪劲隔空而去,狠狠抓在了胡青牛要害处。
本就奄奄一息的胡青牛闷哼一声,随即气绝,只留下两只空洞却绝望的眼神。
“无量天尊!”
见得这一幕,张三丰不禁一摆拂尘,轻轻喧了一声道号,随即道:“殷教主,老道想向下讨一个人情。”
殷天正眼神一眯,有心想要拒绝,不过此刻人为刀俎,休说一个人情,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他也只能答应!
他冷声道:“张真人德隆望尊,天下表率,但有所言,晚辈不敢不从!”
不敢不从,一个敢字,说出了心中真切感受!
张三丰笑了一笑,也不放在心上,道:“这位胡先生先是提前告知我武当派下毒一事,后是让贵教对付元廷军马,可谓是与我武当派有两次救命大恩,此恩却是不得不报。”
话没说完,话也不必说完。
以殷天正的城府,如何能不晓得张三丰的意思?
只是,他才刚刚开口,王难姑罪无可恕,此时退让,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见他踌躇,张三丰又笑道:“实则那些元廷兵马,在这华山之上,也未必能奈何得我武当派众弟子,最多明日对决延期,华山七十二峰,万余兵马洒下去又有什么用?”
元廷兵马无用,那么在场众人的性命,武当派还用顾忌吗?
张三丰说的虽然是轻描淡写,殷天正一颗心却已然是高高悬起。
他一双锐利眸光死死盯住张三丰,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一时却是说不出话来。
白眉鹰王,一个鹰王二字,便可以看出其人内心的骄傲之处。
他如何能这般轻易向人低头?!
“好,既然下不答应,那武当派也只能领教领教明教的武功了。”
张三丰吩咐道:“离儿,你去,与殷先生过两招。”
“是,师祖。”
莫离应了一声,提剑向前踏出一步,道:“殷先生,请了!”
“离儿!”
张翠山忽然出声,神情有些复杂的道:“你……你主意分寸。”
莫离冲他微微颔,表示了然。
“莫离!”
殷天正看着眼前的道袍少年,双眸不禁一眯,道:“老夫早便想领教一番下的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