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德略一沉吟,眉头微皱道,“方家主,恕方某无能,不知康家主有何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方斯德也不是傻瓜,他知道康飞找上他,定有所求,但他也要问清楚,可不能被人当了枪使。
其实,他心里也有个想法,那就是挟持了烟雨瑶,不过,当这个想法在他头脑中萌之际,他却猛然想起了荀天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可要想好了,你拜火教能否承受得了我的怒火”,不由得吓得一激灵。
于是,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慎重,不能胡乱决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康飞找上了自己,定有所图,于是,他假装沉吟一番,就是想听听康飞怎么说。
康飞见方斯德问,于是说道,“神州有句古话,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照目前的形势,唯有扰乱荀天的心神,使其心神失守,方寸大乱,才能有机会击杀他。”
边说边眼神一瞟烟雨瑶,示意给方斯德看。
方斯德当然看懂了康飞的意思,正准备回绝之时,站在旁边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圣女琐罗娅,却略冰冷地抢先开口说道,“康家主好一招借刀杀人啊,不愧是熟读兵书之人。”
“本来我拜火教与荀天并无大的仇恨,但康家主为了你康家的私仇,硬是把我拜火教拉下了水,现在更是要怂恿我教行此无耻之事。”
说到这里,脸色一板,正色说道,“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拜火教之人不会做此掳掠妇女的龌龊之事,你要做,便自己去做。”
“如若再多言,我们便带着两位长老退去。”
圣女琐罗娅这一段话说得甚是决绝,语气冰冷、语意坚定,直接拒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她也是怕圣子方斯德经不住怂恿,再做出不明智的选择,所以才抢先回绝了康飞。
其实,在拜火教,圣女的地位比圣子还要略高,所以她说出的话,圣子方斯德也不敢反驳。
琐罗娅自小便被立为圣女,养在拜火教,从未与外界接触过,这次也是她第一次外出,所以心思单纯。
也正因为单纯,才看不得有人持强凌弱。而同为女性,她更看不得有人持强对女人出手。
康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全部变为黑色,他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弄不好,圣女真的带两位长老退去,那他康家岂不是更危险了。
再抬眼看向场中,只见荀天身形腾挪,变化万千,飘忽不定,越战越勇。
左手或掌或拳,大开大合之间,气息激荡,威势凌天;右手煌灭剑,或刺或切或撩,剑招看似简单,却快如闪电,且威力却是越来越凌厉。
再看康翰和拜火教两位长老,已是守多攻少,招式凌乱,神情萎靡,疲惫不堪,节节败退,岌岌可危。
康飞见此情景,眉头紧皱了好久,最终一咬牙,慢慢地向烟雨瑶靠近,准备亲自出手挟持或击杀烟雨瑶。
因为照此趋势下去,即使他不对烟雨瑶出手,荀天也会很快打败甚至杀死康翰,进而灭了他康家。
而如果他对烟雨瑶出手,则有两种后果,其一就是他没杀得了烟雨瑶,荀天还是会灭了他康家。其二就是他杀了烟雨瑶,让荀天心神不稳,让康翰三人杀了他。
所以说,在既定的结果面前,他值得一试,值得去冒这个险,大不了还是康家被灭。
康飞离烟雨瑶越来越近了,而此时,烟雨瑶正专心致志地观摩着荀天的剑招,全然没有察觉,还不知有危险正在接近。而拜火教圣子圣女等人虽然知道康飞的用意,却并未出言提醒,毕竟双方目前还是敌对关系。只不过,圣女琐罗娅心有不忍,闭眼不看。
康飞慢慢潜近烟雨瑶,只有十米远了,这个距离对他这个化劲高手来说,已不算距离。
康飞站定,独臂右手慢慢地抽出了绵红刀,“嘿嘿”冷笑之间,猛地盯住了烟雨瑶,眼神凶狠,如恶狼露出了凶猛的獠牙,双脚点地,纵身而起,手中绵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烟雨瑶,准备一击必杀。
口中更是呼喝一声,“去死吧。”
场中之人均被这一突变震惊到,都认为这次烟雨瑶必死无疑,连烟雨瑶都闭眼等死了。只因事突然,康飞的绵红刀又快,距离又近,大家都感觉即使神仙都难救。
康翰更是嘿笑出声,心里一时痛快无比,正等着烟雨瑶血溅当场。
果不其然,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传来,不过却不是烟雨瑶的清脆女声,反而象是康飞的声音。
众人定睛观看,不但没见到自己预见的场景,反而看见一条握着绵红刀的胳膊正飞天而起,带起一道血箭,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
而斩断康飞胳膊的正是荀天,他吸取了以前的经验教训,所以,在对战三大武道宗师之时,仍一直在关注着烟雨瑶,待看到康飞慢慢潜近烟雨瑶时,便已洞悉了康飞的心思,于是,在康飞出刀的千均一之际,他便并指一挥,无形剑气后而先至,直接斩断了康飞的右臂。
随即,荀天一掌逼退康翰三人,混元逍遥步展开,身形一晃,飘身而至康飞身前,抬脚将其踹倒,随之一脚踏在康飞的胸口,准备踩死他。
康翰一见,大惊之余,高声断喝,“小子,尔敢,还不快快放开飞儿。”
荀天闻言,冷冷一笑,淡然道,“我欲杀人,谁人敢阻?谁又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