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听了蒋声声的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灼烧着,那种煎熬的痛楚一阵阵往他心上涌,他急声否认:“不是!你不是我的附属物,更不是什么挂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事先没跟你商量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我去看过情感顾问,他说我是因为在乎你才不敢跟你商量,我这么做不是不尊重你,是因为我有心理问题。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情感顾问,他会跟你说,声声,我真没有不尊重你。”
说到最后,他声音里已渐渐有了哭腔,蔚燃承认自己有妈生没爹教,他母亲在他出生那天就没了,蔚东海只懂棍棒教育,没人教他怎么去尊重别人,可他自认为自己对蒋声声已经足够尊重,他想保护她,想跟她好,做法是强硬了些,可那都是因为他爱她,难道这就是不尊重?
蔚燃从蒋声声这儿才明白无计可施的滋味,他咬着牙低声道:“跟我复合真的就这么难?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你改变对婚姻的看法,也愿意为了你改变我对自己人生的规划,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重跟我好?为什么?”
他暴烈的感情,激动的情绪,强横的作风,这些统统都让蒋声声的心脏难以消受。以前他在她面前虽然强势霸道,但总体来说是温柔的令她着迷的,可自从分手后,他就愈疯狂,我行我素。其实真要说起来,蒋声声早应该了解到蔚燃的“疯”,两人刚认识没多久,他在酒店走廊为她徒手挡刀,为她往死里爆揍轻薄了她的那个秃头富商,当时他的疯就可见一斑,可蒋声声却只看到他的好,看到他是她生命中多么鲜活缤纷五光十色的异类。
现在她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蔚燃的感情太过激烈,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燃烧着的烈火,不是所有人都能禁受得起,至少蒋声声不能。她任由他搂着,声音闷在他怀里,没什么情绪地说:“为了我,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蔚燃闻言总算扬起唇角,他看到了丁点儿希望,高兴地松开蒋声声,低头想跟她对视:“真的。只有能让你开心,什么我都愿意做。”
蒋声声抬头看他,眼眶越来越红:“我希望你能为了我,离我远一点,我真不想再跟你这么纠缠下去了,我觉得很累。”
蔚燃心一沉,胸口像是被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着,还是有把铁锤不断往石头上猛砸那种,他疼极了,心脏碎成稀巴烂,强忍住眼泪,沉默地盯着蒋声声看,他不知道那么乖那么软的蒋声声,为什么竟能一次次把他逼进死胡同。
蒋声声鼻尖微酸,她缓缓推开蔚燃,轻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蔚燃颓败地垂下双臂,他不明白蒋声声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他没犯什么弥天大罪,他也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为什么蒋声声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蔚燃眼睁睁看着蒋声声从他身边走过,他心脏钝痛,转身几步跟上前:“声声。。。。。。”
蒋声声没有因为他喊她而慢下脚步,她推开安全出口的大门,快步走出去,大门因重力重合上,彻底隔断了蔚燃的视线,他双腿突然千斤重,僵立原地没再追出去,拳头狠狠捏紧,他砰一声重重捶在墙上。
-
蔚燃打了一下午拳击,把早上在蒋声声那儿受到的怨气全都撒出去。
临近饭点,霍宸来拳击俱乐部找他,提醒他别忘了晚上的饭局。
蔚燃挺烦躁:“一个做春梦做来的女朋友,也值得他这么上心。”
霍宸知道他情绪不佳,没搭腔,催他:“先去洗个澡,我等你一起过去。薛沐洋第一次带女朋友过来给我们认识,多少给他个面子,别迟到。”
蔚燃拿换洗衣物和大毛巾往休息室走:“我很快出来。”
他进去洗澡的时候,霍宸坐在外边椅子上等,余光瞥到蔚燃放在一旁的拳击手套,他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蔚燃冲了个澡,冲去了打拳击打出来的汗,却冲不掉他心中浓浓的烦闷,他换完衣服出去找霍宸,跟他一人一辆车往mIsco开去。
到了薛沐洋订好的包厢,薛沐洋还没来,到的人只有霍美梨和沈鹤,两人正面对面坐着下围棋,霍美梨似乎正在向沈鹤打听娱乐圈的八卦,脸上笑容灿烂。
蔚燃和霍宸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霍美梨和沈鹤的目光都转到他们二人身上,彼此之间潦草地打了声招呼,霍美梨拉霍宸接替她继续跟沈鹤下围棋,她自己则窝到蔚燃身边,凑过去小声询问:“听我哥说,你想复合,人不肯跟你好?”
蔚燃难堪地皱了皱眉:“有你什么事?”
霍美梨指指自己:“你看我,比你前女友年轻,比你前女友漂亮,比你前女友有,比你前女友聪明,哪儿哪儿都比你前女友强。你考虑考虑我呗。”
蔚燃不屑地冷嗤道:“你比她脸皮厚倒是真的。”
霍美梨鼓起腮帮子,不悦地说:“我哥都告诉我了,那个叫什么声声的已经有男友了,你干嘛还这么维护她?”
蔚燃沉下脸来:“狗屁男友,分手迟早的事。”
霍美梨用手指戳了戳蔚燃的肩膀:“我哥说,薛沐洋想帮你撬墙角,你不会真信他那套吧?撬墙角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不怕她男友找你拼命啊?”
蔚燃不屑道:“要拼命也是我先找他拼命,是他趁虚而入抢我女朋友,我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