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声声只觉得他强词夺理上了瘾,看她好欺负就指着她一个人欺负。她不满蔚燃的态度:“孙特助和董夏知道我今晚要去相亲,要是他们真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也是对我的看法,你干嘛这么着急。”
蔚燃说不出来,不耐烦地扒了扒头:“总之你今晚不准去相亲,明晚也不准去。”
蒋声声又好气又好笑:“蔚燃,我们已经分手了,没关系了,相不相亲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干涉我。”
蔚燃管他什么能不能,反正他就是见不得蒋声声去相亲:“你才跟我分手多久?现在就火急火燎去相亲,考虑过跟你相亲的人的感受了么?”
蒋声声被他问得脸一红:“他什么感受跟你没有关系,不用你假好心。”
蔚燃被她冷漠的语气激得太阳穴抽抽地跳,他知道蒋声声说得没错,这确实跟他没关系,他别过脸去平复了一下情绪,试图跟蒋声声讲道理。他颔想了想,还真被他想出一套说辞。蔚燃靠近蒋声声一步,尽量软下语气对她说:“声声,我知道跟你分手这件事伤害到了你。但毕竟我们好过一场,我不希望你在没走出上段感情前就错误地开启下一段感情,这样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你明不明白?”
蒋声声已经上当受骗过一回,不会再轻易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她拒绝与他聊这个话题,说:“人事什么时候把文件送过来?”
蔚燃怒了:“你他妈就这么急着走?多留一秒都不行?有我在的地方烫脚啊?”
他又开始咄咄逼人,蒋声声心里的委屈重翻涌上来,她吸了吸鼻子:“蔚燃,我没做错事,你说玩腻了要分手,我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重开始自己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凶完我一次又一次,我到底做什么了?又不是我甩的你,我都没凶你,你有什么立场凶我?”
蔚燃被她说得脸色一僵,这才意识到自从分手后,他好像每次见到蒋声声都很反常,要么就对她异常冷漠,要么就无缘无故凶她,是他自己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放在了被甩的受害人的位置上。意识到这点之后,蔚燃的态度就重柔软下来,他伸手握住蒋声声双肩:“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我是担心你,声声,你才多大,大学毕业不过刚一年,着急相什么亲?现在要靠相亲找女朋友的,能是什么好货色?你听我的,你还小,又刚结束一段恋情,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我怕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骗了。”
蒋声声眼睛酸涩。蔚燃这话说的,字字句句都好像在为她考虑,可他似乎忘了,他才是害她失恋的罪魁祸,他才是那个骗她最彻底的人。
她是单纯好骗,可她不会被同一个人连续骗两次。他给完她当头一棒再给她一颗外表裹着糖霜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指望她傻乎乎继续相信他的话?
蒋声声目光湿润:“别人再怎么骗我,也赶不上你骗我的万分之一。”
蔚燃怔了怔,但他很快就组织好语言:“我骗你什么了?喜欢你的时候是真喜欢你,想跟你好。不想继续了就提分手,没劈腿,也没耽误你多少青春。顶多就是恋爱谈崩了,没能给你一本结婚证。但我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这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所以分手收场也在可预见的范围内。是你自己把恋爱婚姻想得太水到渠成。”
蒋声声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怎么没骗我?分手前你还说如果我怀孕,你就娶我,可一个月还没到你就跟我提分手,变心哪有这么快?你说我怀孕就娶我那句话难道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因为不想戴套,所以才编了那套说辞哄我骗我?”
她的误解令蔚燃本就烦躁的心情更是焦灼,不该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没怀上,这也叫我骗你?”
蒋声声心脏忽地绞痛,她不明白曾经把她宠上天的人怎么可以在分手后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知道以前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蔚燃究竟去了哪里,现在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无耻的混蛋,一个明明是自己厌倦了想抽身而退,却非要把过错推到对方身上的混账王八蛋。她视线模糊地抽噎道:“好,就当全是我的问题,我也没力气再跟你争论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只想离你远远的,你也不用管我,我就算再被人骗也跟你没关系。”
她又开始摆出一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的样子,这多少刺激了蔚燃的神经,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前后的行为在正常人看来是多么的分裂,只顺应着自己最原始的心意说道:“怎么跟我没关系?只要你还是蒋声声,你的事就跟我有关系!我不可能放任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骗,你有多单纯你自己不知道?当初你跟我认识才几天,我说你手链落我那儿要你跟我回酒店拿,你就傻不愣登真跟我去酒店,小学生都没你这么好骗,我怎么放心让你去相亲?总之我不准你去相亲,这事没得商量!”
蒋声声也被气得不轻,可她没有蔚燃那种颠倒黑白的口才,干脆连所谓的离职员工需要签署的最后一份文件也不准备签了,转身就朝办公室大门方向走去,蔚燃在背后喊她的名字,她置若罔闻,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走出去。
外面孙翩见她这时候出来挺意外:“你们聊完了?”做戏演全套,人事文件还没送进去,这就结束了?
蒋声声忍着哭腔说:“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