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澍看着她,淡淡开口:“不是说下课聊聊?”
盛夏:……
她看了眼卢囿泽,卢囿泽露出一个谅解的表情,“你先给他讲吧,我不着急。”
“嗯。”盛夏眼神感激,看向张澍的时候,神情又恢复平常的样子,“我不会讲,只会写。”
张澍皱着眉,她怎么对着他就是这副被胁迫的表情了?刚刚不是还脉脉含情?
“之前演讲稿不是讲得很好?”张澍坐下,朝向她。
偶尔有同学从走道经过,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张澍就歪着头,一刻也没错过她的表情。
盛夏说:“你领悟力很强,你要不先自己看看吧。”
这是实话,昨晚她匆匆扫了一眼他的作文,真的进步很大,至少已经脱离模板化的五段三分式论证手法,遣词造句也不是生搬硬套了。
她想起之前作文课,他看了她作文很久,想必是在分析逻辑和思路。
不得不说,即使在语文这种更重积累的学科上,他仍旧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一点就通。
这就是天赋。
“你这算夸奖?”张澍问。
盛夏一愣,他重点抓得是不是有点偏,她狐疑地点点头,“嗯。”
“行,”张澍拿过她的卷子,忽然很好说话的样子,“我再看看。”
盛夏不着痕迹地叹气。
他一看就是一天,到了晚修还没还给她,卢囿泽只能干等着。
盛夏问:“你看完了吗?”
张澍回:“我再分析分析。”
没辙。
考试过后的晚修,自然是王潍的知心哥哥时间,盛夏又是第一个被叫出去的。这下教室里也有了些窃窃私语。
老王好像对这个同学格外上心。
盛夏也有些紧张,她知道王潍要说什么,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
果不其然,王潍先是做了一番铺垫,安慰她刚来不适应,成绩出现一些波动是正常的,不要太紧张,把心态调整好。然后开始转折,“但是”后边,就是时间紧迫,只能自己适应环境和老师此类的话。
盛夏一直轻轻点头,不一言。
王潍问:“你觉得在学习上最难的问题是什么,可以跟老师提。”
如果说没有,未免太敷衍,能看得出来,王潍虽然一直是老生常谈没什么鲜措辞,但眼中的关心是真切的,盛夏想了想,说:“很多题,都是换汤不换药,还是会出错,不知道怎么办……”
“这样,”王潍摸了摸下巴,思忖几秒问,“你平时有没有做错题积累?”
“有的。”
“一会儿拿给我看看,做错题整理也有方法的,不是抄上去就完了,”王潍说着,想起什么似的,说,“不如你问问张澍同学,他的错题集就做得很好,他高二时候做的错题集卖给北门文具店了,复印了卖给学弟学妹,紧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