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囿泽坐辛筱禾后边,离盛夏很近,但是卢囿泽也不是爱聊天的性格,两人其实没有太多交流,也就早上讨论了一下汪曾祺的书,聊得久了些。
盛夏言简意赅答:“初中同班。”
侯骏岐说:“他初中就爱打小报告吗?”
盛夏:……
她抬眼,“没有吧,我不太清楚。”
“那你……”侯骏岐还要说什么,被张澍一筷子敲在餐盘边打断
。
“话那么多,不吃就站一边讲相声减肥。”张澍声音淡淡,内容却不客气。
侯骏岐做了个唇部拉链动作,乖乖闭嘴。
盛夏默然,觉得侯骏岐也挺不容易的,和这么暴躁刻薄的人交朋友。
晚修的时候,班上来了两个扛着扶梯的工人,在讲台上捣鼓半天,大伙都好奇地撑着下巴看。
最后工人钉上一个巨大的倒计时牌,事了拂衣去,留下一片哀鸿遍野。
“啊怎么忽然害怕起来了……”
“不是吧居然没有三百天!”
“不要啊我还是个宝宝!”
八月已悄悄行至末尾,补课结束,下周就正式开学了,真正的高三开始了,高中生涯,只剩下倒计时牌上鲜红的数字了。
286天。
平时总在说还有高三一年时间,可真正的日期,哪里还有一年?
紧迫感如翻腾的巨浪汹涌袭来。
“吵什么吵,知道时间不多还不抓紧,搁这嚎能把时间嚎长吗?”王潍忽然出现在后门,目光凌冽看着疯成一片的学生们。
今晚不是王潍的晚修,他怎么来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各自埋头做题。王潍喊道:“张澍,你出来一下。”
张澍扔了起身。
“又怎么的?”到了教室外,没等王潍说话,张澍不耐烦地开口,“考个第一就要一周一次知心哥哥时间吗?那下次考虑看看考个第二。”
“你小子!”王潍一把抽出夹在胳膊下的书卷,就要冲张澍背上拍去,高举到半又放下来,瞪一眼不知所谓的学生,“有正事!”
张澍:“说。”
王潍又捞过他肩膀背对着教室,摆开说正事的专用姿势。
“下周开学升旗仪式,学校安排你做国旗下讲话,你……”
王潍话没说完,张澍拒绝:“不做。”
“这是不说不做就不做的?学校每年开学都是高三第一给学弟学妹传授传授学习心得,你不讲也得讲!”
这类演讲,说白了就是打鸡血。
张澍说:“传授什么学习经验,我能说什么,天赋异禀?也没什么,就是好好听课写完作业?”
王潍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