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在这幻境里越陷越深的,到时候你将无法回头!快杀了她!”
眼看张神医逐步走近,罗秀秀的神情更加焦急,不断催促道:“铁牛,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你快跑啊!”
到了最后,罗秀秀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道:“铁牛,娘求你了,你快跑。”
宁长歌握紧罗秀秀冰冷的手掌,冷目看向张神医,沉声道:“我说了我没病,你究竟想做什么?”
张神医捋着胡须,笑盈盈道:“你没病?不,你恰恰病得最重,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
罗秀秀将宁长歌护在身后,死死瞪着张神医,道:“我家铁牛没病,他没病。”
张神医一愣,旋即露出黄的牙齿,笑道:“宁夫人,看来你也病了,你们都病了……”
见张神医居然牵扯上了罗秀秀,宁长歌胸膛中满是怒火,直接挥动拳头,狠狠砸在了张神医的老脸上。
“去你大爷的,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张神医没想到宁长歌会突然暴起,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打倒在地,随后宁长歌的拳头如雨点般密集的砸向他的脸。
“让你有病,整天糊弄谁呢?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张神医的鼻梁直接被打断,口鼻之中不断溢出鲜血,眼睛更是差点被打瞎。
“杀了他!杀了他!对,就是这样,杀了他!”
听着脑海中的低语,宁长歌双目渐渐红,拳头挥动的度越来越快,恨不得将满腔怒火全部泄出来。
眼看张神医没了反应,罗秀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宁长歌拉开,道:“够了,铁牛,再打他就要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宁长歌继续挥动着拳头,双目通红。
见宁长歌失控的样子,罗秀秀伸手紧紧拥住了他,低声抽泣道:“够了铁牛,娘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
被罗秀秀拥入怀中后,宁长歌才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陷入了沉思。
这真的是我吗?
我宁铁牛会做这样的事吗?
“不,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宁铁牛,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
两股记忆又互相冲撞在一起,这让宁长歌的脑袋如同炸开一般,疼痛难忍,他死死抱着脑袋,低吼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罗秀秀抱着宁长歌的脑袋,柔声道:“铁牛,别想太多,娘在这里,你会没事的,娘在这里。”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旋即一个扛着锄头的魁梧汉子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当他看见这场景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狗蛋紧紧握着手里的锄头,试探性的问道:“妹子,这是怎么了?铁牛又病了?”
罗秀秀瞪了他一眼,回斥道:“我家铁牛没病,他没病!”
狗蛋挠了挠头,有些弄不清状况,道:“那张神医这是怎么了?你别说是他自己累了想躺在地上休息……”
话音未落,躺在地上的张神医缓缓站起了身,他吐出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水,又用手将断裂的鼻梁接上,摇头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好端端的居然会摔跤。”
看着张神医乌青的眼眶,狗蛋忍不住道:“神医,是不是铁牛那小子对你动的手?”
张神医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你真是有病,没听到老朽刚才说是自己摔倒的吗?”
说完,张神医便自顾自的离去了,从始至终没有看宁长歌两人一眼。
虽然不知张神医这是怎么了,但罗秀秀心中的石头却是落了地,她连忙搀扶着宁长歌往家赶去。
狗蛋懵然的愣在原地,半晌后才扛着崭新的锄头下地去了,摇头道:“这是闹哪样啊?”
……
往后的日子里,张神医没有再来纠缠宁长歌,而青牛村的日子也渐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