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挡住眼睛,“小姀,别忘了我。”
“我好怕等六个月一过,你又离开我了。我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都是网上在胡说,你……你不要相信。”他侧过身蜷起身体,“不要忘了我。”
崔姀苦涩的听着他的话语,要说刚才还有点吃醋的心早就柔成了一滩水,“傻瓜,我怎么会忘了你。要是你的每个女搭档我都要吃醋的话,那我估计早就成醋坛子了。”
“我相信你。”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人高兴的了,李放嘴角勾起。啊,她果然是爱我的。
“李哥~~~~”助理小李在身后喊着,“再不来连树皮都没有啦~~~~”
李放回头看着他在那手舞足蹈,觉得此刻的心情好像都要飞上了云端,“小姀,等我。”
崔姀红着脸不停地换台,电视机遥控被按的叭叭响,她听着手机里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好像那个充满侵占欲的男人就在她面前一样,“你去吃饭吧,晚了只有啃树皮了。”
匆忙挂了电话,崔姀果断关闭了原先的微博界面,想了想竟然打开了app开始查起了机票,“我是为了工作,嗯。”才不是想他了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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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将军,快走吧。”一名老将跪在苍穹身前满是泪水,“已经没有后援了,粮草已断,秦周气数已尽啊!你若是执意如此,老臣如何对得起勇虎将军的提携之恩,他在地底又如何安心啊!”
苍穹站在残破的城楼上,原本少年时的意气风已经消磨殆尽,他侧脸还有伤口,让一张脸看起来凶恶了许多,“你看到那片草原了吗?”他指着大湖边牧草肥美的一片。
“看到了。”那老将说。
“若是我离开了呼莫扎,这片好牧场都会变成别人的,我们的牛羊,我们的钱财都会变成别人的,失去了牲口和土地,最终失去的会是我们的国。”
“呼莫扎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不离开。”苍穹低头看着脚边的人,“你走吧。”
父亲长眠于此,我也将伴随他吧。
‘呜……呜……’战争的号角吹响的时候,苍穹似乎看到了天边飞过来一片乌云,不,那不是乌云,是骑着战马拿着盾牌的敌人啊。
呼莫扎守城的不过百十来个兵,原本的人已死的死逃的逃。他们用石块和刺木从城墙上扔下去,一瞬间会砸落几个人,然后晕开一地的鲜血。
“冲啊!”城门终有被破的一刻,守城士兵的身躯阻挡不了撞入城门的木桩,鲜血染在木刺上,嫣红的像花一样。
“啊!!”苍穹猛地一枪击飞几个靠近的士兵,他朝后面大声叫起来,“退!!”
落魄的残兵却哪里是敌军的对手,他们一路后退着,却挡不住越来越少的人。
“苍穹,你快走啊!你一个人可以走的!”王司徒满脸是血,他紧紧拉住他的手,“我姐姐死了,我姐夫死了,你要活着帮我报仇。”
王司徒痛哭出声,“你要活着帮我报仇啊!!”
苍穹呆立在原地,眼看着大军压过来了,原本以为懦弱的王司徒几人竟然又执起了大刀朝敌人冲了过去。
又问天地降人间,灾鬼百魍魉,血祭城墙门楼破,敢我将士魂。
“玉莲,玉莲……”苍穹不敢再看,他的枪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路,他浑身都是血迹,甲胄已经残破不堪,“你在哪里?玉莲!”他翻开一间又一间破败的石屋,里头或横或竖的躺了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女孩。
“玉莲。”苍穹蹒跚的走上前,颤抖着手掀开一张破草席,底下的女人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他最喜欢看她嫣红的嘴唇,健康的脸颊。如今却已永远定格。
“玉莲,玉莲……”他机械的给她穿上衣服,把她抱在怀中像孩子一样安慰着,“别怕,别怕,苍穹来了。”她的脸颊冷的像冰,怎么捂也捂不热了。
不远处有敌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传过来,苍穹把玉莲的遗体平放在地上,起身拿起了枪。
马谡曾经说过,苍穹小时候是像狼一样的孩子,宁死也不肯松口的人。他现在想着,或许爹是对的。
“啊!!”苍穹一□□穿一人的腹,又用尽全身的气力继续朝前冲去,他对面一连三四名敌人和他角力,竟然都不敌他一人。
“包围他,这是个怪物。”似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个狭小的窄巷里过来了,苍穹的头粘腻的沾满了鲜血,他甩了甩,再次执起了枪。
“呼莫扎的风儿好像母亲的手,呼莫扎的山脊是父亲的肩……”
耳边好像听到了歌谣的声音,苍穹的身体颤抖了下,有人一□□穿了他的肩头,又有人一刀捅入了他的背脊,他的鲜血化为呼莫扎的溪水,渐渐汇入了地下。
“这是最后一个人了。”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苍穹已经看不见了,眼前只有血红的颜色,原本昏迷的意识忽然又回来了,“啊!!!”本就是被判为死亡的人,却忽然间再次力,一枪划破几人的头颅,再次收割了几条生命。
‘噗-’十几柄长刺瞬间击穿他的身体,苍穹仰头望着天空,耳边好像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你说,等到打败了毒月,我们能去玉落吗?”
“能。”
呼莫扎的风儿好像母亲的手,呼莫扎的山脊是父亲的肩。只有永远的山风在诉说这最后一座城,和最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