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把怀清抱到里头一间屋里,放在炕上,瞧了她半晌儿,才站起来走出来,他出来的时候,叛军已全部拿下,事实上,在他斩下屠仁守级那一刻,就知道吴长庆,四哥,老公爷,叶之net,带着兵到了。
当前站着的是他的四哥,慕容曦不禁想起刚才怀清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她要的是唯一,不是唯一,她宁可不要,所以,自己永远不是她的选择,从自己听了舅舅之言,左右摇摆的时候,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四哥的坚守终于打动了怀清,自己凭什么嫉妒四哥的幸福,他早就没资格了。
慕容曦看了他四哥,良久开口道:&1dquo;四哥,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从此,这世上再没有慕容曦。”
慕容是道:&1dquo;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六弟。”
慕容曦一愣的功夫,忽乐儿从慕容是身后钻出来,小胳膊一伸,抓着慕容曦的大手:&1dquo;六叔,乐儿找您半天了,乐儿今天亲自下厨给您做了炸酱面,嬷嬷们都说好吃呢,六叔快跟我去尝尝,看看比我娘做的如何?”说着拽着慕容曦走了。
尹进彦不禁道:&1dquo;还是郡主有法子。”
慕容是笑了一声:&1dquo;六弟最疼乐儿。”
怀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从netg上起来,就看见甘糙,不禁道:&1dquo;你怎么进宫来了?”
甘糙道:&1dquo;奴婢是跟着小主子来的。”说着把昨儿晚上乐儿拉走慕容曦的事儿说了:&1dquo;小主子走了,四爷怕别人服侍不周,就让奴婢留下了。”说着叫人端了热水进来,伺候怀清梳洗。
怀清惦记皇上,匆匆梳洗了就奔着寝殿来了,一进来就见慕容是守在龙榻前,见了怀清低声道:&1dquo;我叫曾思正回去了,累了好几天,怕他熬不住,你放心,我问了注意事项,不会有事。”
怀清点点头,上前瞧了瞧皇上的脉,脉象平稳,又问昨儿夜里可醒了,慕容是道:&1dquo;醒了一次,我跟父皇说了昨儿的事儿,父皇听完又睡了。”
怀清道:&1dquo;父皇是担心慕容曦呢,虽是君王,天下之主,这片拳拳爱之心却是一样的,想来父皇是放心了。”
慕容是点点头,低声问:&1dquo;父皇的病?”
怀清道:&1dquo;病灶已切除gan净,这一宿熬过去就无事了,不过,以后还需注意休息,不可过于劳累,父皇这个病,说穿了就是累的。”
忽的龙榻上有动静,怀清忙看过去,见皇上醒了,虽说仍虚弱无力,可那眼睛直瞪自己,不禁失笑:&1dquo;父皇瞪儿臣做什么,儿臣可没说错,父皇就是累的,即便您是日理万机的皇上,也该知道劳逸结合,方是道理,若您早听儿臣的话,也不至于有这场大病了。”
皇上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丫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大燕有多少州府,有多少官员,多少百姓,哪一样不归自己这个皇上管,他都恨不能连吃饭睡觉的功夫都省下来,哪有时间休息啊,以后老四登了基,自己倒是看看,怎么个劳逸结和。
半个月后,皇上下了退位诏书,皇位传与皇四子慕容是,钦天监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
值得一提的是,登基大典跟封后大典同时进行,可着大燕数百年,也只有当年的隆福帝如此gan过,相当于昭告天下,帝后宫,只皇后一人。
次年三月,通州码头,怀清跟慕容是送着太上皇上了船,怀清把自己连夜赶出来的调养计划递给曾思正,嘱咐他务必照着这上头写的调养太上皇的身子,动了大手术,伤了元气,轻忽不得。
曾思正接了过去,怀清又嘱咐了不少事,最后太上皇不乐意了,说了句:&1dquo;你这丫头如今越唠叨起来,这些话莫说曾思正,朕都记住了。”说着看向旁边的慕容曦:&1dquo;老六你也记住了吧!”
慕容曦笑了一声,看向怀清:&1dquo;是有些啰嗦了。”
怀清不禁翻了个白眼,一边的乐儿瞧见,大声嚷嚷了起来:&1dquo;母后也翻白眼,我可瞧见了,以后再数落我可不成,我是跟母后学的。”
周围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怀清屈起手指敲了她一下:&1dquo;小丫头反了你了,我是你娘,你是我生的,我能gan的事,你就是不能gan。”
乐儿摸了摸额头,嘟嘟嘴:&1dquo;母后真不讲理。”
怀清道:&1dquo;我可跟你说,这回跟着皇爷爷跟你六叔去扬州,给我老实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闯了什么祸,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乐儿冲她做了个鬼脸,心说,自己非缠着皇爷爷跟六叔去江南,就是要躲开母后,江南可是天高皇帝远,又有皇爷爷跟六叔宠着,闯多大的祸也能摆平,她可是早听说六叔在扬州的园子好,这回儿非住够了不可。
闺女是她生的,就乐儿那点儿小心眼,哪瞒得过怀清,不过这丫头如今自己也管不动了,只要不出大格,由着她去松散松散也好,省的在京城里跟着辉哥儿几个瞎混,更无法无天了。
看了眼慕容曦,短短几个月,仿佛过去了数年一般,慕容曦的变化尤其大,这些年,慕容曦变得怀清都觉得陌生了,记忆中那个少年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却这几个月,那个少年仿佛又回来了,这是令怀清最欣慰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