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深宅大院里头出来的,哪一个是心思简单的,即便表面儿上柔弱,也不一定是真柔弱,那底下的心思,说不定比谁都歹毒,至少这一招借刀杀人的计策,就比他那个有些蠢的妹子赫连清,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可惜的是,事儿没成,还给余隽看出来,往后这位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要说这人也不算多jīng明,真要是jīng明,头一样得能看清时势,眼面前的时势就是,皇后没了,余家眼瞅要没落了,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只有四皇子两口子。
四皇子是余隽的表兄,四皇子妃跟余隽又是朋友,这么走下去,即便如今余家有些坎儿,等将来四皇子一登基,余家照样能风生水起,这就是时势。
赫连薇若是聪明,就得千方百计的跟四皇子妃套好jiaoqíng才是,更何况,她也有这个优势,毕竟跟四皇子妃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要是走动好了,将来有她的亏吃吗,可她非得小肚jī肠的使坏,末了,还得四皇子妃出面说人qíng。
这人qíng即便说下来,余隽也只会更感激四皇子妃,至于赫连薇,在冀州府顶着余夫人的名头熬吧,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怀清让奶娘抱着儿子,自己抱着女儿,进来刚要跪下磕头,皇上就道:&1dquo;免了吧,看窝着孩子,来,抱过来给朕瞧瞧。”
怀清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旁边的余隽,把孩子抱了过去,皇上先接过乐儿瞧了瞧,比上回见的时候长开了好些,别看刚满月,小丫头极欢实,不知看见了什么,张开小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怀清有时候琢磨,这丫头上辈没准受过什么刺激,怎么见了人就咯咯个没完呢,见了慕容是笑,见了慕容曦笑,这会儿见了皇上也笑。
怀清都习惯了,可皇上却鲜,虽说有不少皇子皇女,可皇上真正抱过哄过的,真没有,皇子一落生,跟前就有十几个人伺候着,莫说皇上,就是他们的亲娘也没抱过几次,故此,才有亲娘不如奶娘传统,这个从皇上对老太君的态度就能瞧出来。
所以,这乍一听小丫头咯咯的笑,皇上格外鲜,眉眼都不觉祥和了起来,伸出手指头逗了逗小丫头白嫩嫩的小脸蛋儿,柔声道:&1dquo;小丫头笑什么?”
海寿忙凑:&1dquo;想来小主子见了皇祖父,心里头高兴,这才笑的如此欢实。”
怀清心说,狗屁,这么大的孩子,根本连自己这个亲娘都认不出,怎会认识什么皇祖父,海总管这明显就是拍皇上马屁呢。
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可就是架不住从心眼儿里喜欢啊,抱着小丫头稀罕了半天,才松手,又去瞧炕上的皇孙,不禁道:&1dquo;这小子倒是睡得香甜,跟这丫头真该掉个个。”
怀清道:&1dquo;恪儿从生下来就是这样,不怎么哭闹,除了睡就是睡。”
皇上凑过去瞧了半天道:&1dquo;莫不是有不足之症?”
怀清摇摇头:&1dquo;就是身子比乐儿弱些,其他还好。”
皇上点点头:&1dquo;这就好。”说着看了海寿一眼,海寿会意,拍了拍手,从外头进来四个五大三粗嬷嬷。
怀清一愣:&1dquo;父皇这是&he11ip;&he11ip;”
皇上道:&1dquo;这可是朕的皇孙,出不得半点闪失,你们挑的人朕信不过,这四个人从今儿起跟着两个小的。”
怀清这才明白过来,这四位嬷嬷是保镖,怪不得看着五大三粗的呢,想来都是武功好手,琢磨皇上既然都安排好了,自己拒绝恐怕没用,想到今儿那场虚惊,多几人也好,怀清跪下:&1dquo;儿臣谢父皇恩典。”
皇上瞥了她一眼道:&1dquo;你这时候来,就是想让朕瞧皇孙的吗?”
怀清眨眨眼,:&1dquo;儿臣知道父皇心里惦记两个小的,故此抱了进宫。”
皇上哼了一声道:&1dquo;你这丫头不老实,你难道不是为了给余隽说人qíng的吗?”
怀清没想到皇上如此直白的点出来,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琢磨还是别玩心眼子了,真要是玩心眼儿,就自己这水平,八个也不是皇上的个儿啊。
想到此,开口道:&1dquo;父皇英明。”见皇上脸色仍沉着,怀清眼珠转了转道:&1dquo;儿臣记得老太君常说的一句话,这小孩子养的太金贵了,容易折福,倒是有些坎儿才好,小时候有点儿坎以后就平顺了,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正是这个理儿。”
皇上忍不住白了她一眼:&1dquo;少跟朕说这些废话,亏你还是当娘的呢,倒真舍得。”
怀清嘿嘿一笑:&1dquo;有舍才有得,儿臣明白着呢,所以,儿臣这儿给余隽说个人qíng,父皇准了吧,好不好?”
这幅死皮赖脸的样儿,看的海寿都想笑,不过,四皇子妃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跟皇上下棋时的赖皮劲儿更好笑呢。
最好笑,有一次皇上给她赖皮的没辙,随口说了句:&1dquo;你这赖皮的招数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不想四皇子妃大言不惭的说:&1dquo;跟老将军学的。”说老将军跟老公爷下棋的时候,就这样。
皇上先头还不信,后来寻了机会,宣老将军进宫下了一回棋,才知道四皇子妃说的果然不错,她那些赖皮招儿,的确是得了老将军的真传,所以,只要四皇子妃一使出这赖皮的招数,皇上也就没辙。
想到此,不禁看了跪在地上的余隽一眼,暗道,到底余隽会做人,早早跟四皇子妃攀上了jiaoqíng,得四皇子妃说句话儿,恐怕比他余家的免死金牌还有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