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隽看向一边儿不言不语的二叔两口子,脸色越不好看:&1dquo;二叔二婶若是你们再不管教静茵,以后有她的苦头吃。”
余文杰如今还有什么盼头,叹了口气道:&1dquo;好坏都是她的命,我如今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了她。”
余隽皱了皱眉,老太太道:&1dquo;行了,还嫌不够乱怎么着。”看向赫连薇:&1dquo;你别跟静茵一样,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祖母心里头有数呢。”
赫连薇咬咬唇:&1dquo;孙媳儿知道。”
老太太脸色缓了下来,挥挥手:&1dquo;都下去吧,隽儿留下。”
一时都退了下去,老太太方道:&1dquo;你这次进京可见了娘娘?”
余隽摇摇头:&1dquo;递了几次牌子进去,都是可福出来说娘娘病着不想见人。”
老太太叹了口气:&1dquo;当初那个事儿,是你爹跟二叔瞒着我办的,等祖母知道已经晚了,想我余家世代经营药号,祖训家规都是与人为善,怎么能害人啊,终究是损了yīn德,如今落这么个结果,已是万幸,不过,那毕竟是你的亲姑姑啊,叫祖母这颗心怎么放得下&he11ip;&he11ip;”说着抹了抹眼泪。
余隽忙道:&1dquo;祖母也别太着急,虽隽儿不能进宫,怀清却常去坤德宫,怀清的医术祖母是知道的,有她在应该无碍。”
老太君叹了口气:&1dquo;那孩子倒真是个菩萨心肠,不过娘娘这个病是心病,俗话说,治病治不了命,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he11ip;&he11ip;”
☆、第156章
怀清刚出坤德殿,可福忙道:&1dquo;主子您慢着些,地上有些滑呢。”
怀清侧头看了看,刚自己还yīn沉沉的天儿,这会儿已经落雪,这是今年入冬的头一场雪,雪簌簌落下来,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了薄薄的一层,北风卷着雪粒子钻进廊子里,便宫女们不时清扫擦拭仍有些湿滑。
因皇后病势沉重,自入冬这一个月来,怀清几乎天天都要来坤德宫,说起皇后的病怀清不禁叹了口气,当初自己就说心病难医,若是皇后自己想不开,吃多少药也无济于事,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也实属无奈,出了坤德宫就见海寿跟前的小太监,见了怀清先磕头:&1dquo;万岁爷召皇子妃过去问话。”
怀清点点头,跟着他往御书房走,进了御书房刚要磕头,皇上摆摆手:&1dquo;罢了,皇后的病如何?”
怀清略有些迟疑,皇上道:&1dquo;有话就说,这里也没外人,藏着掖着做什么?”
怀清暗道直说可不吉利,不过皇上既然如此说,想来也知道皇后的病,想到此,怀清道:&1dquo;若让怀清说实话,不好。”
虽早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可从这丫头嘴里如此直接说出来,皇上也有些接受不了,皇上很清楚怀清的医术,比当年的苏毓敏也差多少,也就是说,只她说不好,这病十有八九是不成了,开口道:&1dquo;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怀清不禁有些意外,本以为皇上对皇后没什么感qíng,毕竟皇上爱的是淑妃娘娘,这是大燕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儿,皇后这个正经妻子反倒成了两人那段爱qíng的第三者,也莫怪皇后娘娘恨淑妃,搁谁谁想得开啊。
不过皇上的态度真让怀清疑惑了,难道这就是夫妻之qíng,即使没有爱qíng,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生了儿子,就有了感qíng,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紧张。
怀清想了想道:&1dquo;或许会有转机,却不是药石之力。”
皇上知道怀清说的什么,皇后这病的起因,说白了,就是十七年前淑妃那桩案子,而皇后也并非真正狠毒之人,当年是顾虑自己的地位,加上余家两兄弟在后头撺掇,方才铸成大错,淑妃早早没了,皇后这些年也过得并不舒坦,因这里头还牵扯了自己的小女儿长庆公主,那个孩子刚生出来还未足月就夭折了,皇后亲眼看见那孩子从出生到夭折,这份负疚感藏在心里十七年,岂能好过。
怀清说病由心生,皇后的心病正在于此,本来怀清舍了那医案,皇后的病稍有起色,却被老六这么一闹腾,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病才越重了起来。
皇上略沉吟道:&1dquo;刚你去的时候,皇后说了什么?”
说起这个,怀清更有些犹豫,皇后跟她说想见慕容曦,怀清大约明白皇后的想法,这人的心病积到一定程度,就如涨到临界点的水位,急需一个口子泄洪,而这个口子就是慕容曦,毕竟淑妃娘娘已经没了,长庆公主也不再了,皇后娘娘所有的愧疚能倾诉,求恕的人只有慕容曦了。
怀清之前觉得,作为人,不管因为什么,犯了错都必须去承担后果,若是所有犯了错的人,只要认错就能得到宽恕,这个世界的基本秩序就乱了,恶必惩,善应扬才是正理儿。
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想到慕容是近日愁锁眉头,怀清就忍不住想,如果有个契机可以化解这些恩怨,岂不是皆大欢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