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看着心里越酸起来,吃酒的间歇,肘了老公爷一下道:&1dquo;我说赫连老头,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儿,我那外孙子给你当孙子女婿怎么样?”
赫连鸿在旁边儿正好听了去,一口酒险些没呛着,心说,四皇子在皇上跟前那些话可都传出去了,老将军怎还有这个念头,真怕他爹一糊涂答应下来,神色不免有些紧张。
对面的余家兄弟也听见了,彼此看了一眼,心说,若是尹进彦把这丫头娶回去倒省事了,两兄弟之所以至今没回冀州,就是为了这档子事儿,虽说余家的买卖大,往后的事儿却难说,若是静茵嫁给四皇子,将来四皇子登基,余家又出来一个皇后,至少能保余家数十年内的尊荣。
本来计划的好好,谁想半截蹦出来个张怀清,之前张怀清不过一个四品官的妹子,还好说,如今成了国公府的贵女,这身份上可比余家姑娘匹配多了,更何况,四皇子还在皇上跟前说了那番话,四皇子正妃的名头就算跟余家无关了。
两人正跟皇后商量着,正妃谋不得,不如谋个侧妃,先把静茵抬进四王府,国公府这儿拖着些,若静茵能先与赫连翾产子,将来的尊卑也难说,这不过是退而求其次之计,若张怀清这儿huang了,自然更好,故此,一听老将军这话儿,两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不想,老公爷却毫不客气的道:&1dquo;你少惦记我孙女,好容易得回的孙女,谁也甭想惦记。”
老将军给他一句话噎住,哼了一声道:&1dquo;女大当家,还能当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1dquo;老姑娘怎么了,有我这个爷爷养着怕什么?”
赫连鸿实在看不过去了,开口道:&1dquo;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老公爷眼珠子一瞪:&1dquo;什么话?人话,总之,谁也别想打我孙女的主意。”一句话扔出来,桌子上的人多少都有些尴尬,就连张怀济那桌的都听见了。
张怀济握拳在手咳嗽了两声,虽说老公爷这话听起来有些好笑,却也说明,怀清在国公府的日子过得不错,自己也该放心了。
尹进彦脸色一暗,心里头明白,四皇子在御书房跪了一天一宿之后,自己这番心思就算落空了,即便听说四皇子两条腿险些废了,却仍令尹进彦羡慕非常,至少他有这个机会跪着,自己却连资格都没有,认真说起来,自己跟怀清也不过几面之缘,说喜欢也是自己一厢qíng愿罢了。
余隽瞧了尹进彦一眼,顺便替自己的表兄致了一下哀,看来表哥想娶怀清,别的都好说,恐老公爷这一关难过。
正想着,忽外头赫连府的管家跑了进来,到了老公爷跟前道:&1dquo;四六两位皇子到了。”
赫连鸿一愣,老公爷眉头皱了起来:&1dquo;他们来做什么?”
管家心说,我哪儿知道啊,赫连鸿刚说要出去相迎,管家道:&1dquo;两位爷进来了。”说着用手一指,果然,慕容是跟慕容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见礼,两人到老公爷这一桌来,也不提来gan什么就跟周围人谈笑起来,根本无视老公爷一脸的不待见。
余隽瞧着好笑,跟张怀济道:&1dquo;看来怀清以后有得烦了。”
张怀济也不禁摇摇头,正热闹着,忽蹬蹬跑进来个丫头,到了六皇子跟前跪下道:&1dquo;爷,您快去瞅瞅皇子妃,刚在水榭里头观鱼,却不知怎么掉到水里,这会儿虽救了上来,却见了红,想必肚子里的胎儿保不住呢,六皇子您可要给皇子妃做主啊。”
众人暗惊,心说,这可是皇家血脉,真有要是在赫连府有个闪失,恐连老公爷都要受些牵连,而且,这丫头可是话里有话儿,给皇子妃做主,莫非是影she有人故意害皇子妃的不成,联想之前赫连清大闹张府宅之事,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只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两说了。
这张怀清怎么可能在明明占了所有优势的前提下,还会出手害赫连清,若真这么gan,岂不傻吗,更何况,这里头有不少人都深知张怀清,这丫头在皇上跟前都能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谈,是何等jīng明之人,怎可能做出这么蠢的事儿,这事怎么看怎么能像赫连清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陷害张怀清,这因爱生恨的女人,什么蠢事gan不出来啊。
赫连鸿就觉脑袋嗡一下,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要去,就听老公爷问那丫头:&1dquo;你是谁跟前伺候的?”
那丫头忙道:&1dquo;奴婢是皇子妃跟前的丫头。”
老公爷点点头:&1dquo;皇子妃掉到水里的时候,水榭里还有何人?”
那丫头道:&1dquo;有余家二姑娘,还有,三小姐正巧经过,给二姑娘拉住说有句话说儿,后来皇子妃就掉水里去了,二姑娘,说,说&he11ip;&he11ip;”说着,不免有些犹豫。
赫连鸿急道:&1dquo;再不说一顿板子打死。”
那丫头哆嗦一下,忙道:&1dquo;二姑娘说亲眼瞧见三小姐推了皇子妃一把,皇子妃没站住才栽到水里的。”
张怀济蹭的站起来道:&1dquo;胡说八道,怀清怎会做此等背后推人的龌龊事,你简直是信口雌huang。”
&1dquo;奴,奴婢没胡说,这是余二姑娘亲口说的,这会儿夫人跟叶府的老太君,伯爵府的老太太都在呢。”
张怀济一张脸都涨红了,还要说什么,给余隽扯住,低声道:&1dquo;张大人莫急,这事儿绝不可能是怀清所为。”想到此事牵扯静茵,不免瞧了那边儿的二叔一眼。
静茵自打生下来,因老太太说了句有些像当年的昭惠皇后,二叔二婶就跟得了个活宝贝一般,捧着,宠着,到如今却变成一个气量狭窄,自私自利之人,在冀州有父母老太太护着,还好说,如今在京城若敢肆意妄为,岂不是给余家招祸。
再有,赫连清蠢,她跟着一块儿掺合,岂不更蠢,以为这样就能陷害怀清不成,实在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