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一愣,心说,爷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不寻太医了,怎么听着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呢,莫非不想要,不,不能,虽说爷不待见皇子妃,可这皇家后嗣是何等要紧之事,岂可玩笑,却又想起爷的xing子自来视规矩礼法如无物,况对皇子妃厌憎已极,或许真不想要皇子妃的孩子也未可知,若不然,也不会把皇子妃囚禁在后头佛堂里了。
正想着,忽听主子开口道:&1dquo;有喜是好事儿,皇家血脉轻忽不得,头一样就得保重身子,这么着,你去问问她想怎么着,爷都依她就是。”
婆子松了口气,暗道,到底是夫妻,即便不待见皇子妃,肚子里可是真真儿的亲骨rou,自然不一样了。
忙起来回去报信儿,一进佛堂,奶娘就忙迎上来道:&1dquo;妈妈如何?爷可说了什么?”
婆子忙对瑟缩在炕上的赫连清蹲身道:&1dquo;老奴给皇子妃道喜了,爷听了颇欢喜呢,叫老奴来问主子,想怎么着,说都依着主子。”
赫连清听了这话儿,忽的回过头来死死盯着婆子:&1dquo;他,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那婆子道:&1dquo;这还有假,主子肚子里可是皇家血脉,皇上可是早盼着爷成婚生子呢,爷如何不欢喜。”
婆子这话说出来,赫连清的脸色更有些白,瞧了奶娘一眼道:&1dquo;我,我要回国公府养胎。”
婆子一愣,忙劝道:&1dquo;主子您可不糊涂了,此时正是机缘,借着小主子您跟爷&he11ip;&he11ip;”婆子话没说完,就给赫连清尖声打断:&1dquo;我就回国公府,你人叫人备车,我这就回去。”
婆子一见她不听劝,也只能道:&1dquo;若主子执意回国公府,还需老奴回禀了爷才成。”说着转身去了。
慕容曦挑了挑眉:&1dquo;回国公府?”
那婆子忙低下头去应了声:&1dquo;是。”心里真觉皇子妃糊涂已极,慢说此时正是夫妻和美的机缘,便不是,也没有说怀了孩子回娘家养胎的礼儿,更何况,还是皇家血脉。
再有,皇子妃这些日子都关在佛堂不知外头的事儿,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子妃弄到这种地步,说穿了,不就是因为张家的怀清姑娘吗,爷钟qíng那位,心里头放不下,自然不待见皇子妃,皇子妃知道此事,到张家大闹了一通,心里头嫉恨难平才跑去宫里告那位的刁状,这一告不要紧,倒把那位的身世告了出来。
谁能想到那位会是国公府的姑娘,且是正经嫡出的千金贵女,给老公爷亲自接回了国公府,这事儿如今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各府里上下说的都是这档子事,都说那位是天生贵命有菩萨保佑,如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位是有后福了,她们六王府里头这位护国公府的小姐,恐再无人提及,这不得不说真是命啊,即便那位还只是知府妹子的时候,皇子妃都一点儿便宜没占着,如今就更别提了,皇子妃不回娘家还罢,这一回去,憋屈也能憋屈死。
不过,那婆子心里也笃定爷不会答应,毕竟这太不合规矩,却不想慕容曦点点头:&1dquo;既她想回去也好。”吩咐陈丰:&1dquo;备车,爷送皇子妃回国公府。”
婆子愕然,心说爷莫不是也糊涂了,皇子妃回娘家已不合规矩,爷还亲自送回去,这&he11ip;&he11ip;
陈丰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爷终究还是放不下。
其实赫连清之所以回国公府是真被慕容曦关怕了,这些日子天天在佛堂里头对着菩萨,生怕自己这一辈子都出不去。
赫连清如今终于明白了,即使自己是六王府的皇子妃,在这府里也轮不上自己做主,甚至,自己的小命也是捏在慕容曦手里的,他一句王妃疯了,需要休养,自己这辈子都可能老死在这个佛堂里,她怕了,真怕了,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她想出去,必须出去。
而这个法子是奶娘帮她出的,赫连清一开始觉得不妥,却想起那天慕容曦吃的烂醉,或许不记得了也未可知,无论如何,这是唯一可能出去的机会。
赫连清早就想好了,一出去就回国公府,她再也不回六王府了,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呢,虽说在国公府也活的不舒坦,总好过这里。
却没想到,一出六王府就看到了慕容曦,赫连清下意识停住脚儿,经过佛堂之事,赫连清的悍xing彻底收敛了,知道自己耍悍没用,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心里头怕他要阻止自己回去,一只手紧紧抓住奶娘。
奶娘忙低声提醒:&1dquo;主子您得见礼。”
赫连清这才勉勉qiangqiang的蹲身:&1dquo;给爷请安。”
慕容曦看都没看她,只淡淡的说了句:&1dquo;扶皇子妃上车。”
赫连清上了车,奶娘见赫连清的脸色忙劝道:&1dquo;主子也别多想,老奴倒是觉得,这说不准是好事呢,想来爷对主子有些怜惜之意了,说起来毕竟是夫妻,哪有多大的仇呢。”
赫连清这会儿虽从佛堂出来,却仍心有余悸,更何况,此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肚子里哪来的什么孩子,所以,奶娘的话根本也没听进去,至于慕容曦为什么要亲自送自己回去,赫连清也想不明白。
怀清这一觉睡了足有两个时辰,上官氏怕她白日睡多了,错过盹儿晚上睡不着,眼瞅着日头西斜,便吩咐甘糙银翘去叫她起来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