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又摇摇头,怀清叫甘糙取长针,认住腰上的xué位,轻搓慢捻,一边往里捻,一边问男子可有知觉,妇人看着那么长一根针扎了进去,心里不免有些怕,却也不敢惊动怀清,只得在一旁看着。
长针下去近七寸,忽男子道:&1dquo;有些酸。”
怀清jīng神大振,就怕他没感觉,只要有一点儿感觉就说明有救,怀清又往里捻了一寸,男子这时候也仿佛明白过来,自己的病有救,因为两年来,还是头一次腰部以下有感觉,哪怕只是轻微的酸,也令他看见了希望。
怀清把针缓缓启出来,甘糙麻利的消了毒放好,妇人忙道:&1dquo;如何?”
怀清点点头道:&1dquo;有救,只不过若想痊愈,除了行针之外还需公子下netg走动。”
走动?妇人苦笑一声:&1dquo;若能走动我就不着急了。”
怀清道:&1dquo;说起来,令公子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摔断了腿,按说接好骨头恢复几个月就能痊愈,之所以躺在炕上,完全是他的心理作用。”
&1dquo;心理作用是什么?”妇人一头雾水的看着怀清。
忘了这是古代了,怀清咳嗽了一声:&1dquo;呃,心理作用就是公子下意识不想走。”
妇人仍不明白,老将军一着急道:&1dquo;你这丫头说个话儿怎都不痛快,跟那帮太医院的废物一样,非得拐弯抹角之乎者也一通不可,你就直接说,怎么治吧。”
怀清道:&1dquo;行针十次之后,公子应该能下地走动,至于以后恢复的如何,就要看公子自己的意志力了,能忍着坚持住了,不出一年便可恢复如常,若还跟现在似的,成天躺在炕上装瘫子,恐一辈子都是个瘫子。”
那男子听了哼一声道:&1dquo;你刚不还说是什么心理作用,怎还需行针十次方可下地,可见是个庸医。”
怀清也不恼,好笑的看着他:&1dquo;我说的是两年前你的状况,而公子您在netg上躺了两年,便是个没摔断腿儿人,躺两年,肌rou萎缩,血脉不通也会不良于行,故此,如今先得把公子的腰部以下的经脉通开,使得血气通畅,才可能下地走动。”
男子闭上嘴不说话了,怀清道:&1dquo;只不过,三日后我就要跟我哥去益州,恐不能为公子行针。”
妇人忙道:&1dquo;姑娘这话怎么说,好容易彦儿有救了,姑娘能不能多留几日?”
那男子道:&1dquo;不定是推脱之词,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罢了。”
怀清瞪了他一眼,心说,就该让你当个瘫子,嘴巴太坏,老将军也道:&1dquo;丫头,就算老夫求你了成不成。”
怀清忙道:&1dquo;老将军,怀清可当不得您这一求,虽我不能行针还有别人呢。”
老将军一愣:&1dquo;除了你有谁能治彦儿的病?”
怀清道:&1dquo;王太医的医术高明,又极jīng通针灸之术,我曾亲眼见他行九寸针,就算在下也只能针行八寸,再往下就不成了,若王太医肯出手,比在下qiang得多。”
妇人道:&1dquo;可是正因为王泰丰治不了才举荐的姑娘。”
怀清道:&1dquo;王太医是谦虚呢。”
慕容是这时候开口:&1dquo;可喜儿拿着我的贴儿去请王太医。”
不大会儿功夫,王泰丰来了,怀清一见他,便执晚辈礼,王泰丰忙道:&1dquo;在下可当不得姑娘的礼儿。”
怀清道:&1dquo;怀清跟余大夫是朋友,余大夫是太医高徒,怀清自应执晚辈礼。”王泰丰这才受了。
说起病,王泰丰苦笑一声道:&1dquo;非是在下推辞,只是彦公子这病,非出于病而在于心,着实难治。”
怀清心说这老头也够狡猾的,他早知道这病是心病,俗话说心病难医,他治不了却推到了自己头上。
怀清道:&1dquo;在下倒是有个法子,或许能破公子的心病。”
王泰丰忙问:&1dquo;什么法子?”
怀清忍不住笑了两声,跟妇人道:&1dquo;从明儿行针起,让令公子每日抄十遍孝经。”
慕容是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可喜心说,这位可够损的啊,病人都躺在炕上两年了,每天还得抄写十遍孝经,这不上赶着受罪吗,再说,这腿的毛病,抄书有什么用啊。
怀清从将军府出来,上了车方道:&1dquo;不对啊,那妇人跟老将军明明是一对亲父女,那位公子怎会是老将军的孙子?”
慕容是目光闪了闪:&1dquo;老将军膝下只得一女,女婿正是如今的川陕总督尹继泰。”
怀清一愣:&1dquo;谁?你说谁?尹继泰?川陕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