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怀济:&1dquo;张大人曾任南阳知县,该知道邱家去年修了祖坟,还有许克善,许克善虽不是江南的官儿,却一样拿着每年私盐的分红银子,大人可知其中原因?”
怀济一愣:&1dquo;许克善跟此案有牵连?”
左明海道:&1dquo;岂止有牵连,当初南阳县山匪劫税银一事,便是邱显臣授意的,邱显臣贪婪无度,打起了朝廷税银的主意,跟许克善私下商量好,劫了税银五五分成,后许克善坏事,邱明臣数落了邱显臣一顿,使人弄死许克善灭了口,火才没烧到江南来,许克善坏事之前,邱家兄弟每年都往南阳运送金银,许克善做了几年南阳守备,邱家兄弟便运了几年的金银,直到张大人到南阳任知县,剿了山匪,邱明臣为求谨慎才没再运,而去年却遣人回去修坟,人家祖坟里埋的都是祖宗,他邱家祖坟里埋的却是金银,邱家兄弟此事做的甚隐秘,修了坟后,那些人都给邱家兄弟灭了口,侥幸跑出来一个,给我遇上,才知这些事儿。”
怀济愕然:&1dquo;你是说邱家贪的那些银子都在南阳?”
左明海道:&1dquo;邱显臣是个糙包,邱明臣却老谋深算,早就防着皇上彻查江南的盐税案了,怎会把金银放在身边,如此,便将来坏了事,抓不住证据,也不能轻易定罪。”
六皇子点点头道:&1dquo;的确老谋深算,爷竟不知当初南阳的许克善还跟江南的盐税案有牵连。”
左明海道:&1dquo;何止南阳,京城六部也有邱家兄弟的耳目,不然,6兴怎会死在大理寺的天牢中,许克善又怎会给人灭了口。”
慕容曦道:&1dquo;邱明臣果真胆大包天。”叫人把左明海招供的这些记下来让他画押,留为证据。
这里刚料理清楚,陈丰进来低声道:&1dquo;恐江南有变,老奴探得江苏布政司正暗暗调动兵马。”慕容曦道:&1dquo;邱明臣这是知道事qíng败露,想狗急跳墙,不过一个看家的奴才罢了,竟敢造反不成,爷就不信收拾不了个奴才,他既然先动了,咱们也不能挺着。”
说着,从腰里拿出一块东西,左明海惊呼一声:&1dquo;调兵的虎符。”
慕容曦笑了:&1dquo;算你醒悟的快,爷离开京城那天,父皇就把这个jiao给了爷,只他邱明臣有异动,当即拿下,这江南天高皇帝远,终究是我大燕的江南,他邱明臣想弄个小朝廷,做梦。”
说着递给陈丰:&1dquo;去调集兵马,明日爷在两江总督府等着。”
陈丰领命而去,慕容曦看向怀济:&1dquo;张大人,当初在南阳爷可在引凤楼唱了一出除jian记,如今在江南,爷也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是,既他邱明臣搭了这么大的戏台,爷若不捧场,多没意思,这档子热闹,爷算又赶上了&he11ip;&he11ip;”
☆、第89章
两江总督府内,邱明臣来回走了数趟,见邱显臣进来忙问:&1dquo;姚文财如何?”
邱显臣摇摇头:&1dquo;郎中来了十几个,都不知是何病症,问姚文财可是慕容曦下毒,却也矢口否认。”
邱明臣冷笑一声道:&1dquo;姚文财这只老狐狸,不定已被慕容曦说动了心思,要当墙头糙呢。”
邱显臣道:&1dquo;姚文财跟咱们合作多年,若是咱们事败,皇上又岂会放过他。”
邱明臣道:&1dquo;这话儿就难说了,帝王之术莫不在于取舍有度,当年为了北征平乱,皇上才由得咱们哥俩在江南折腾,因为得用江南的盐税做军费,如今北乱已平,江南自然就成了皇上的心腹大患,皇上当初既动了许克善,就是要动江南,才先派了陈延更跟夏士英,后来了张怀济,且把六皇子遣来江南,明着是让六皇子来做买卖,暗里还是冲着你我来的,恐你我兄弟此次难逃一死。”
邱显臣咬咬牙道:&1dquo;既如此,咱们不如一搏。”
邱明臣一震:&1dquo;你的意思莫不是&he11ip;&he11ip;”
邱显臣道:&1dquo;既终逃不过一死,不如舍了身家xing命跟他拼了,哥哥是两江总督,江南的文武官员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要银子有银子,要兵有兵&he11ip;&he11ip;”邱显臣话未说完,他哥抡起胳膊就给了他巴掌,打的邱显臣眼前直冒金星。
邱明臣指着他道:&1dquo;你,你想造反?”
邱显臣捂着脸颇委屈的道:&1dquo;不造反难道要坐以待毙,如今证据可都钻在张怀济跟慕容曦手里,且,我刚得了信儿,路大勇被范江拿住送给了慕容曦,左明海又在他们手里,姚文财等一众盐商还不是墙头糙,咱们兄弟得势的时候言听计从,如今一见势头不好,一个个恨不能撇清gan系自保,大哥若不造反,哪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邱明臣道:&1dquo;你就不想想爹还在京城,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邱显臣道:&1dquo;大哥怎糊涂了,就凭如今张怀济跟慕容曦手里的证据,你我兄弟也绝难活命,与其让皇上杀头灭族,不如咱们先造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邱明臣踉跄的退了一步,颓然坐在椅子上:&1dquo;当年我离京之时,皇上握着我的手殷殷嘱托之言尚在耳边,作为臣子不能忠君,作为人子不能尽孝,我邱明臣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邱显臣道:&1dquo;大哥便想死,难道就不想想侄子,他才多大,更何况,如今纵大哥一死恐也难保清名,皇上千方百计的要肃清江南官场,怎会放过哥哥,便大哥一死,这罪名也必然扣在大哥头上,与其如此何必要死,不为自己,也要为咱们邱家的儿孙想想,难道大哥忍心看着邱家断子绝孙不成。”
邱明臣目光一厉,忽指着他道:&1dquo;我当初就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若不是你等贪得无厌,打朝廷税银的主意,如何会有今日的祸事。”
邱显臣脸色一僵:&1dquo;便显臣有错处,莫非大哥以为皇上会放过咱们哥俩不成,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理儿不用弟弟说给大哥吧,大哥位列两江总督,官高权重,朝廷用兵之时用得着大哥,皇上自然能忍,如今天下太平,大哥这个两江总督早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rou中刺,不除不足以后快,皇上既然卸磨杀驴,大哥造反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