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海道:&1dquo;可是自刎?”
仵作摇头:&1dquo;刀伤在后而非前,该是有凶手从后下刀。”
张怀济道:&1dquo;你可知若妄言是杀头之罪?”
仵作道:&1dquo;在下愿以身家xing命作保。”又叫了几个仵作来均是如此说,慕容曦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道:&1dquo;这可奇了,既如此,当初何故有人上奏说陈大人畏罪自尽,此等罪名从何得来,这可是欺君之罪。”
慕容曦一句话,左明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1dquo;六皇子明鉴,此事乃邱大人起得头,言说陈大人是畏罪自杀,叫我等联名上奏,下官并不知陈大人死于他杀。”
邱显臣心说,左明海我日你八辈儿祖宗,昨儿说的好好,让你往盐帮身上推,你倒好,盐帮的一个字都不提,倒是都推到了老子身上。
慕容曦看向邱显臣:&1dquo;原来这里头还有邱大人的事儿啊。”
邱显臣扫了眼葛连升,暗道,你倒是命大,上回那样都没弄死你,以为靠上慕容曦就摘楞清了没门儿。
想到此,邱显臣站起来道:&1dquo;葛大人是扬州府通判,陈大人一案都是葛大人经手回报,下官是听信了葛大人之言,方以为陈大人是畏罪自杀。”
葛连升哼了一声,心说早料到老狐狸有这么一手,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呈给慕容曦道:&1dquo;下官虽有罪,却也是受人指使,这张字条是前知府大人左明海叫下人转给下官的,乃是左大人亲手所书,请六皇子明鉴。”
左明海脸色巨变,心里暗骂葛连升yīn险小人,竟还留着这张字条,这会儿拿出来却成了铁证。
慕容曦看了看,上头写了五个字,宜畏罪自裁,慕容曦把字条递给左明海道:&1dquo;左大人瞧瞧,这可是你的手。”
左明海面如土色,盯着那张字条半天,忽张嘴把字条塞进嘴里,陈脖子瞪眼的吞了进去,众人愕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动作。
慕容曦给他气乐了,指着他道:&1dquo;行啊,今儿爷真开眼了,闹半天,左大人喜欢吃纸条啊。”说着看向葛连升:&1dquo;葛大人,你哪儿还有没有字条,若有,拿来接着让他吃,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吃纸的呢,瞧着稀罕,只当个乐子了。”
葛连升应一声,叫下头人送了半盒子纸条上来,葛连升道:&1dquo;左大人刚吃的那张是下官叫人仿的赝品,左大人亲自写的那张在这里头呢,葛大人若是想毁尸灭迹,可得把这半盒子字条都吃了才成。”说着把那盒子朝下抖落了一地。
左明海知道自己着了道,今儿张怀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要不然,能找六皇子坐镇吗,左明海一指邱显臣道:&1dquo;下官是受了邱大人指使,说陈大人一死恐不好jiao代,只做畏罪自杀方好。”
邱显臣哼一声:&1dquo;左明海你别逮着谁咬谁,六皇子英明,岂会听你的一面之词。”说着跟张怀济道:&1dquo;张大人今日开棺,难道不是为了找出真凶?”
张怀济道:&1dquo;莫非邱大人知道真凶是谁?”
邱显臣道:&1dquo;陈大人任按察司,自上任以来多次跟盐帮冲突,盐帮之人可是亡命徒,心怀恨意,潜进陈大人府里害了陈大人xing命有甚稀奇。”
张怀济道:&1dquo;邱大人是说陈大人的命案乃是盐帮所为?”
邱显臣道:&1dquo;正是。”
张怀济道:&1dquo;大人如此说可有证据?”
邱显臣道:&1dquo;盐帮都是一帮作jian犯科的亡命徒,还要什么证据?”
张怀济皱了皱眉:&1dquo;若无证据怎好说是盐帮所为?”
邱显臣坐下道:&1dquo;若张大人不信可提盐帮帮主范江审问。”
张怀济暗抽了口气,盐帮虽是江湖帮派,却帮众甚多,自来江湖跟朝廷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若是拿了盐帮帮主,江南还不乱了,江南一乱,谁还顾得查盐税啊,到时邱家兄弟一本参上去,自己这个扬州知府难辞其咎,邱显臣这一招真是yīn险非常。
张怀济道:&1dquo;便是江湖帮派,若拿人也该有真凭实据。”说着看向葛连升:&1dquo;葛大人可还记得当日是谁把这张字条传给大人的?”
葛连升道:&1dquo;是左府的大管家左亮。”
张怀济一拍惊堂木:&1dquo;传左亮。”
自打今儿大人一出门左亮这眼皮子就一直跳,总觉得今儿有什么事儿似的,暗道,莫非缺德事儿gan的太多,得报应了不成,尤其听说今儿陈大人开棺,左亮这眼皮子跳的更厉害了,陈延更虽说不是自己杀的,可过后的事儿都是自己去办的,老爷参了陈大人一个畏罪自杀,才顶了陈大人的官位,这事儿要是翻出来,能有自己的好儿吗。
那个张怀济别看就一个知府,可后头有六皇子戳着,六皇子不够看,还有皇上呢,张怀济能在江南这么折腾,还不都是因为皇上要肃清江南官场,不然,十个张怀济也不好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