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苦心寻了大半年的东西,却给了眼前这丫头,想来这丫头必是四皇子格外看重之人,而四皇子最喜收藏印章料,手里好几块万金难求的寿山石田huang料,故此,也怨不得她有这些好东西了。
想通了,老朝奉倒想开了,这世上至尊至贵莫属皇家,自己要是拿铺子里东西跟皇家的东西较真儿,那才真叫蠢呢。
想到此,笑道:&1dquo;姑娘这三枚印可称得印料中的三鼎甲了,如今再想寻这样的物件儿,可比登天还难呢,姑娘好生收着才是。”
怀清也知这是好东西,因为知道,昨儿才拿出来诓了这老朝奉出去,也因为知道是好东西,不得不回个礼,省的回头叫人说自己占了四皇子的大便宜。
想到此,便跟老朝奉道:&1dquo;这次来还有一事想请老朝奉帮忙。”
老朝奉呵呵笑道:&1dquo;姑娘客气了,您上门便是主顾,说什么帮不帮忙啊。”
怀清道:&1dquo;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要劳烦老朝奉帮我再寻一块刻印的料,银子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好东西就成。”
老朝奉一听,就明白了,四皇子好收藏印料,更好刻印,这丫头已有三枚小印,还要踅摸印料,不用说定是给四皇子的。
既知她要送给谁,老朝奉倒想起了库里一个宝贝,跟怀清道:&1dquo;姑娘一提,倒让在下想起一块料来,我这就叫人去库里头取来,姑娘请到里头稍待。”
怀清跟着他进了里头,喝茶的功夫,小伙计碰出来个老大盒子,放到八仙桌上,老朝奉把盒子的盖打开,怀清往里一看,眼睛都直了,心说,这四通当真有宝贝啊,是一个足有半尺高的jī血石原料。
这东西怀清在现代的博物馆里头见过,可那个的成色还远不及这块,这块石头的血点似梅花绽开一般星星点点遍布整块石料,且色鲜红如淋漓之鲜血,凝而不散有层次的渗透于石中,更难得是,地张纯净,透明,无钉,与上头的淋漓之血jiao相辉映,美的妖异。
老朝奉道:&1dquo;如何,可入得姑娘的眼?”
怀清道:&1dquo;果真是好东西,不知价格几何?”
老朝奉笑道:&1dquo;此块石料得之不易,算是四通当的镇店之宝,故此价值自然不菲。”
怀清道:&1dquo;老朝奉只管开价儿。”
就算不为了慕容昰,这件东西自己也得买下来,老朝奉略沉吟伸出一手道:&1dquo;需五千两银子。”
听他报出价儿,怀清真松了口气,照怀清看,这块料五万都值,不过,自己手里真没这么多银子,真要是老朝奉报价五万两,自己只能望石兴叹。
怀清叫甘糙把带出来的银票拿出来,怀清没想到一来就遇上这么个宝贝,所以今儿出门只带了两千两银票,一并给了老朝奉:&1dquo;这算定钱,剩下的三千两,回头让人送到四通当来,这东西我可否先带走?”
老朝奉点点头:&1dquo;自然。”
怀清抱着盒子上车回家,到了家,甘糙还说:&1dquo;横竖就是块石头罢了,哪值这么多银子,五千两啊,姑娘真舍得,还有,姑娘买这么块石头回来做什么?莫非也要摆在架子上。”
怀清道:&1dquo;这东西可不能摆着,回头招了贼,先收起来,等我想好了再说。”正说着,就见陈皮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
甘糙瞧了他半晌,奇怪的道:&1dquo;敢莫是谁欠了你银子不成,怎么这个脸?”
陈皮道:&1dquo;说起来真让人生气呢,今儿跟着大爷去巡抚府,硬是在外头晾了大半天,到了快晌午的时候,那管家才出来说,巡抚大人有要紧事儿出去了,姑娘说,这巡抚的架子也太大点儿了吧。”
怀清道:&1dquo;恐不是巡抚大人的架子大,是想给哥哥下马威呢,姚文财一计不成,自然要生二计,且哥哥奉皇命查陈大人的案子,这必然触及江南官场,这些官以巡抚邱显臣为,怎会让哥哥如愿,若真查出来什么,江南可就翻天了。”
陈皮道:&1dquo;如此说,难道就这么耗着不成,陈大人的案子总要了结吧,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算怎么回事呢。”
怀清道:&1dquo;皇上让哥哥查陈大人的案子是明,暗里要对付的还是江南官场,说白了,就是追查那些预提盐引的税银去哪儿了,等这些都清楚了,江南的官场也就清了,江南这些当官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而陈大人的案子就是突破口。”
陈皮道:&1dquo;那照着姑娘说,咱们大爷岂不是得跟整个江南官场过不去,以后哪还有好日子。”
怀清道:&1dquo;哥从当官那天起,就没想过什么好日子,哥想的是老百姓,惦记的是老百姓,忠君,爱民,这是哥哥当官的宗旨,至于好日子,从来不是哥会想的。”
甘糙道:&1dquo;若不是姑娘筹谋着赚银子,指望咱们大爷当官拿俸禄,真要愁死了。”
怀清道:&1dquo;无yù则刚,这样方好,你家姑娘是个大俗人,赚赚银子还可,若当官,估计是天下第一大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