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姻缘之事也难说,说不准若瑶跟他哥有缘,就真成了自己的嫂子,至于叶府,时移事易,谁也不能说,他哥就当一辈子七品官儿吧。
叶家虽如今鼎盛,细究起来却也并非世族之家,若自己哥哥有出息,自己在老太君跟前有意无意说两句哥哥的好话儿,更重要的是若瑶愿意,这事儿弄不好有戏。只不过,此事不能急,需当缓缓图之。
想到若瑶有可能当自己嫂子,怀清便觉世上没有比这桩姻缘再好的了,若瑶见她不再提及此事,方放下心来,总归是女孩儿,即便心里中意怀济,这种事儿提起来也免不了害臊。
马车到了叶府,怀清刚下车就看到陈皮立在哪儿,一脸急色,怀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非哥哥出事了?
陈皮上来都顾不上行礼,便开口道:&1dquo;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大爷病了。”
若瑶一听,急忙道:&1dquo;我们出南阳的时候,怀济大哥不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儿怎么就病了?什么病?可瞧了郎中不曾?你倒是说啊,可不要急死人吗。”
怀清拉住若瑶,问陈皮:&1dquo;如今怎么着了?”
陈皮忙道:&1dquo;前儿大爷从外头回来就闹浑身疼,当是没在意,谁知过了一宿就起不来炕了,浑身烫的跟火烧着了似的,我就说来叫姑娘回去,大爷只是不依,说姑娘好容易回邓州松散几日,死活拦着不让奴才来,奴才也就依着大爷了,不想昨儿更烧的厉害,人都迷糊了,一个劲儿的说胡话,奴才唬得不轻,正巧庆福堂的少东家昨儿来了南阳,听说大爷病着,过来瞧了,开了两剂药吃下去不见好,就让奴才来请姑娘回去,奴才这才连夜跑了来。”
怀清道:&1dquo;你在这儿等我,待我进去辞了老太君便走。”说着快步往老太君院子来了,刚进了院门就见老太君已然走了出来,见了她道:&1dquo;你这丫头,你哥哥病的那样,我还能在乎这点儿虚礼儿不成,快着回去吧,记着到了南阳让人捎个信儿来,也叫我放心。”怀清蹲身一福道:&1dquo;那怀清去了。”转身疾步而去。
老太君望着人没影儿了,才叹了口气道:&1dquo;这可真是,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张婆子怕老太君担心,忙劝道:&1dquo;人吃五谷杂粮,有个病啊灾儿的也寻常,怀清姑娘前儿不还跟老太君说,偶尔病病反而对身体好,增qiang那个叫什么来着?”旁边的丫头道:&1dquo;免疫力。”&1dquo;对,免疫力,再说,怀清姑娘的医术您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准药到病除。”老太君方点点头。
若瑶望着马车没影儿了,还立在原地不动,叶儿小声道:&1dquo;这才四月呢,又刚落了雨,小姐还是回去吧,怀清姑娘这一回南阳,张大人的病就好了,您这么在外头站着,回头小姐再病了,可要劳着怀清姑娘两边儿跑了。”若瑶这才回去。
不说这里,叶府众人如何担忧,且说怀清一路急奔,落晚终进了南阳城,到后衙还没进屋呢就见慕容昰立在院子里,怀清楞了一下,心说他怎么来了,惦记着哥哥的病,却也没工夫跟他说什么,略一点头迈步就进了里头。
余隽正在屋里给怀济号脉,怀济闭着眼躺在netg上,高烧以至满脸chao红,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胡话,底细听都是南阳的公务,余隽见她来了就让了出来,怀清上前一边号脉一边儿问余隽:&1dquo;可用了什么方子?”
余隽道:&1dquo;我瞧张大人的脉象,乃是风寒之邪入体,闭住了汗,故此引高热的症状,该用表之剂,故此用了麻huang汤,若汗出则此症可解,不想麻huang汤吃了两剂,却仍不见表出汗来,在下着实惭愧的紧。”
怀清道:&1dquo;多谢少东家费心了,少东家用麻huang汤很是对症,只不过我哥这症的急只用麻huang汤恐不成。”
余隽道:&1dquo;那该用何方?”
怀清唤过甘糙道:&1dquo;取糯米半合,生姜五片,水两碗,用砂锅煮一两个滚,次入带须葱白五到七个,煮至米熟,再加半小碗米醋,快去。”
甘糙应一声忙下去,大约半个时辰熬好了,端上来,趁热给怀济灌了进去,把被子掖好,帐子放下来,怀清吩咐陈皮在这儿守着,不许人进来搅扰,这才出去待客。
客厅里甘糙上了茶来,怀清道:&1dquo;劳少东家跟木公子前来,怀清实不敢当,我张家的茶自然比不得憩闲的极品龙井,两位权当解解渴吧。”
慕容昰端起盖碗看了一眼,见是jú花枸杞,却jú花清白,枸杞润红,搭在一起,格外好看,吃一口,有股子淡淡的jú花香,也有些许回甘之味,虽比不得龙井倒也入得口。
余隽笑道:&1dquo;你这茶倒让我想起我家祖母了,说还是当年昭慧皇后遗下的法子,一年四季都喝药茶,除了心疾,身子骨倒也健朗,想来跟这药茶分不开。”
怀清道:&1dquo;这般方是养生之道,老太太必能寿比南山。”
余隽道:&1dquo;但愿如怀清姑娘所说,只在下尚有一个不qíng之请,还望怀清姑娘能答应。”
怀清道:&1dquo;莫非想让我去给老太太瞧病吗?”
余隽点点头:&1dquo;实不瞒怀清姑娘,以往祖母不过一两年一次病,今年这才四月,却了两次,前几日了一次,若不是怀清姑娘的救心丹,恐这会儿&he11ip;&he11ip;”说着脸色暗了暗。
怀清略沉吟方道:&1dquo;不是我要推辞,是这心疾最是难医,故此我的救心丹只可救急却难除根儿。”
余隽还要说什么,却听慕容昰道:&1dquo;姑娘此去,不管能否医好老太太的心疾,在下保证不被外人所知,如此,姑娘可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