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听罢拍案而起:
&1dquo;好,举贤不避亲,准,拟旨封皇十四子为抚远大将军回京,择日代朕亲征,”
我暗中看了小四一眼正和他欣喜的眼光对个正着,瞬间闪开暗道:
&1dquo;这肯定是邬思道的调兵之计,此举即调走了八爷党的臂膀,又取得了康熙的信任,真是一举两得呀”
于是在康熙五十七年,康熙封善于带兵的皇十四子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开赴西北,这样看来似乎争夺激烈的皇位继承人有了答案,实际上康熙的心里却并不象世人所想的那样。康熙在这一点上是非常jīng明的,用了小十四,即安抚了八爷党又是胤禛亲自推荐的,四爷党也不会反对。况我几年的观察现他异常喜爱小十四,大概是想象的缘故吧,估计这也是引起后世对雍正即位这个千古之谜猜测的原因。
总之小十四的却不凡,连续的几场胜仗,使得八爷党风生水起,一时小四倒韬光隐晦起来。朝廷后宫均私下认定小十四必是大位的人选,一时争斗倒平息了不少,其实我实在没有闲心管这些,只是真儿总是絮叨的我不得不听,我和康熙俨然已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模式,重逢的喜悦和浓烈的激qíng退去后,渐渐形成了一种淡淡而温馨的氛围,平和隽永。这时才体会出爱qíng的动人之处,不是在于激烈的缠绵而在于分分秒秒相对,却时刻的还在想念着彼此的心境。任它日月如梭,沧海桑田,两颗心始终靠在一起共同迎接晨曦的曙光。这才是爱qíng的内容。
令我意外的是,康熙竟喜欢上了弘历,自从去年的家宴中见到已经五岁的弘历便召到园子中,亲自教导,不知是不是我的缘故,康熙一扫以前对儿孙的冷淡严厉,分外慈祥和悦,看着弘历的眼光总是很复杂,蕴含着浓浓的宠溺和淡淡的遗憾,弘历很懂事不像五岁的稚童,倒像十几岁的男孩子,大概是从小没有母亲关爱的原因,面对他时我总有许多的愧疚,所以对他也是异常的疼爱。久而久之我和康熙弘历竟像一家三口一样了。
康熙五十九年西北才算平安了,康熙并没有召回小十四,群臣又有些动dang,显然弘历的受宠,加重了小四的砝码一时和十四形成平衡之势,各自的机会占了五成,胤祀的大事已去,这一年的冬天,小八大病,据说甚是凶险,康熙知道我与他感qíng极好,特准我去探病,弘历道:
&1dquo;皇爷爷,孙儿也想去看看八叔”
康熙对他的要求从来都是顺从的。在弘历面前早就没有了千古一帝的威严,整个一个现代的溺爱长辈,于是我领着弘历到了廉亲王府。
刚一下车,一股寒风就扑面chuī了过来,激得我打了个寒战,太监头子迎出府外,一边行礼请安,一边赔着笑脸说:
&1dquo;听说姑娘前来,王爷高兴的不得了,只是身子起不来,您随奴才来吧,里头八爷和九爷十爷正在等着您呢”
我牵着弘历七拐八绕的走进一间暖暖的书房里,只觉得这里net意融融,非常暖和。暗自打量见原来东西两侧的屏风,全是用空心砖砌成的,烘烘地散着热气。经心装饰的书房里空而不旷、错落有致,小八此刻斜靠在软榻上,两侧分坐着小九小十,走到近前见多日不见的小八面容憔悴,双颊深陷一副病态,我牵着弘历坐在榻边道:
&1dquo;你可好些了”
小八重重握住我的手,眼睛却复杂的望着弘历半天不语,小九小十也愣愣的打量着弘历,半响后小九才道:
&1dquo;弘历倒越的像皇阿玛了”
弘历起身恭敬的施礼后站在一侧,小八看了他许久,突然大笑紧随着一阵急促大咳声,我连忙伸手拍抚着他的脊背道:
&1dquo;你要好生修养,不可大喜大怒”
他深深的看着我道:
&1dquo;想不到我半生的心血竟毁在一个孩子身上”
见他看的如此的看不开,暗想
&1dquo;你就是太优秀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这风来自父兄,便不免让人伤心;而这一父一兄又都是皇帝,就不但让人寒心更让人惊心了。可是历史上所有的宫廷斗争莫不如此,最是无qíng帝王家呀”
想到他艰辛的遭遇还没完,小四即位后,他更是被雍正视为眼中钉,不觉心中黯然,这时劝他也是无用,想起后世对他的评论,遂走到案前提写道: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寒暑冬夏,十年风雨尽付流水,笑叹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
金戈铁马,皇图霸业,意气风,一夜枯荣终归huang土,不若斟风酌月,何必恋飘雨江湖!
写罢递给他便匆匆回宫了,这是我对他最后的劝诫,若是他再看不开,也没办法了。
隔世
回到宫中心qíng异常沉重,岁月总是飞快的,并不因为你的贵贱身份而有所偏袒,康熙如今是真的老了,看着弘历一天天内敛的小脸,想到他也将是一代帝王,不觉感到世事无常。
康熙见我心qíng不好低声问弘历:
&1dquo;你八叔可好”
&1dquo;好多了,您不必担心”
康熙默默的看了他许久,命李德全领他下去走到我身边轻道:
&1dquo;你放心吧,朕定会保住胤祀的”
望着他满是皱褶的脸庞,心中不由害怕起来,急急的扑到他怀中道:
&1dquo;您一定要答应我,陪我到永远,”
他紧紧抱住我,没有说话,
虽然我总是暗暗的祈祷着他长命百岁,可是历史的脚步从不因个人的意愿而改变停住,随着康熙六十一年的一场满天大雪,令我恐惧的时刻还是姗姗的临近了。
康熙六十一年的十一月初十,这位伟大的千古一帝终于沉沉的病倒了,同时他下诏命胤禛去南郊祭天,自初十日至十五日静养斋戒,一应奏章,不必启奏,望着他渐渐消瘦的身体,我更是焦急,这时他的命令已经没有多少人听从了,各方人马此时都在激烈的运动着,谁也不会希望他再好起来,我和弘历不眠不休的守在他的身边,我敏感的查觉到园子中的气氛已经分外的诡异了,许多以前的侍卫宫女太监被不认识的换掉了。
在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晚,大约七点左右,昏迷三日的康熙竟然清醒了过来,将三、八、十三等七位皇子及隆科多急召入宫,我害怕极了,记得他就是在今日宾天的。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舍眼光始终在我脸上留恋,似有不尽之言,我眼中溢满泪光,同样深深望着他,过了半响,他将一份诏书递给我,我展开一看,见是一份我的殉葬诏书,他深深的注视着我道:
&1dquo;原谅朕,朕实在不舍离开你,虽然这对你来说不公平,可是这却是保护你的最好方法”
我急急捂住他的嘴道:
&1dquo;你不用解释,我早就想好了,您去的那一天,我会随您而去的,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