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自然不知不远处两人的谈话,她按下激动的心情,准备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说:“海洛,你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都行。”
海洛虽然不解,还是乖乖地开口道:“…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萧时:“小气鬼,喝凉水。动不动就生气,天天一副阴沉冷漠脸,还不爱搭理人。啧啧,妈妈对你很是失望哦。”
海洛:……
萧时:!!!我日!
她慌忙摆手,试图挽尊:“等等听我解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海洛:……
萧时无望地捂住嘴,眼角划落一滴痛苦悲伤的泪珠。
“你让我陪你训练,对吗?”海洛握住萧时的胳膊,嗓音冰冷至极,“就现在吧。”
萧时再次嘴瓢:“其实我有点怀疑,你很厉害吗?”
她嘴巴逼逼的有多开心,神情就有多绝望。
“啊啊,我有多厉害——”海洛笑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的暗色融在夜色里,有些温柔,“你自己体会一下,应该就明白了。”
于是萧时再次被打哭了,嚎得撕心裂肺,对着海洛一个劲喊“爸爸!我错了爸爸!你厉害!你厉害坏了!”
在现实世界里,女孩子打闹起来喊“爸爸妈妈”都是玩笑话,但海洛显然是没接触过如此高端的玩法,惊得停下了动作。
她又思及萧时吃了真理之石,脸色更是变幻莫测:“我是……你爸爸?”
苦逼的萧时趴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尽责的科普解释:“不,这只是对亲近之人的一个称呼。”
海洛以为这又是贵族的情,显然是不赞。看向萧时的眼光宛如在看一个不孝子。
不过……“亲近之人”倒是入了海洛的耳里,她有些不自然地把萧时从坑里挖出来:“再来。”
萧时搓搓鼻涕:“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海洛没吱声。
果不其然,几秒后,萧时粗鲁地抹了一把脸,摆好姿势,咬着牙笑得有点凶,低声道:“再来!海洛,你不用手下留情,第二场考核我一定要过。”
夜晚,月亮挂在树梢,悄悄拨开夜色四周张望。
菲拉点燃烛灯,听见有人敲门,赶紧奔过去,脸上笑意满满:“萧时,你们回来——”
门外,出现了一张五颜六色的猪头脸。
菲拉笑容不变,“啪”地甩上门,声音冷静而甜美:“同学,你走错了哦。”
萧时:“?”
她抬起胳膊想敲门,却扯到肩膀上的伤,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跄了几步。
海洛扶住萧时,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对方的肩膀,眉头微皱。她曲指敲敲门,声音清冷:“是我们。”
菲拉一惊,赶紧开门。用热水浸泡毛巾,拧干净后轻轻敷在萧时的脸上,细细的嗓音有些抖:“你怎么了?”
“我找海洛训练的。”萧时张嘴笑得开朗,“她可厉害了,菲拉,你要一起吗?”
菲拉头摇得宛如拨浪鼓:“不不不不!”
萧时颇为可惜地咂咂嘴。
洗漱过后,萧时现床上多了一瓶药膏,味道清,还挺好闻的。
“一天两次,虽然我减了力道,没真的伤到你,但是痛感会残留。”海洛道。
萧时“哦”了一声,然后猝不及防对着海洛做了一个鬼脸。
她现在一副丑样,再做鬼脸简直是雪上加霜,看得海洛不由嘴角微扬,眼角缀着点点笑意。
萧时歪着头,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海洛,不说话。
海洛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嘴角重变为直线,垂眸淡淡地道:“怎么了?”
“我在想,虽然你冷漠又爱生气,有时还想七八十岁的老人,没半点这个年龄段小姑娘该有的活力。”
海洛面无表情地握紧拳头。
就在这时,她听见萧时继续道:“但是,怎么说呢,人还是挺不错的,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萧时手欠地捏了捏海洛的脸颊,顶着一张丑脸邪魅一笑,打道:“相当可爱哟,我还挺喜欢的。”
菲拉默默远离:三个人的宿舍,我依旧没有姓名。
此话一出,海洛不仅睫毛颤颤,连吐出的呼吸一同颤,淡淡的绯红从萧时指尖触碰的地方晕开,宛如一朵朵粉粉嫩嫩的小雏菊,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耳尖,最后一直绽开到头顶。
萧时简直惊呆了,她完全没料到海洛会是这个反应,甚是奇。手舞足蹈地绕着海洛转圈圈,出了猩猩一样的吼叫:“噢噢噢噢——!海洛你是害羞了吗!!哎呦,你看你这小脸红——嗷!我错了、我错了!老子真的要残了!”
就这样,再经历了无数次的毒打后,萧时终于迎来了二次考核,苟延残喘的在教官手下撑了一分多钟,当她听见那位教官说道:“考试15号,及格”时,双眼喷洒热泪,直直地朝海洛飞奔过去,两手张到一百八十度,宛如一只回归慈母怀抱的雏鸡。
海洛微愣,下意识往前几步,双臂微张,把人抱在怀里。
最后一场考核很简单,扔铅球。
前一个贵族小姐费了吃奶力气才勉强抱起铅球,都快被这重量逼出泪时,忽然听见一阵呼啸的风声。
她转过头,只见萧时兴奋地耍着铅球原地疯狂转圈,随即一松手,铅球宛如一颗小小的弹弓球冲出了天际。